米蘭兒聽了蔣夫子的話,點了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米蘭兒剛說完,就聽到了進門的腳步聲。
門沒關,米蘭兒不過側頭看了一下,就看到了進來的鄭夫子,似乎趕得有點急。
看到米蘭兒,如同剛剛蔣夫子和賈夫子一樣,也是怔愣了一下,不過他多了一點心虛閃躲。
那事也差不多有半個月之久了吧,還以為過去了,怎麼現在找上門來了,不會是來訛人吧!
這麼想著,鄭夫子眉目之間俱是對米蘭兒的輕視。
“鄭夫子,你來得正好。”蔣夫子的聲音響起,鄭夫子心裡有些哆嗦。
“怎麼了?”鄭夫子不敢對上蔣夫子的眼神。
蔣夫子哼了一聲,“你不是說大虎和小虎的家裡人不會找過來嗎?看你辦的好事,我們私塾是個讀書的地方,可不是給人捧臭腳的。”
米蘭兒原本對蔣夫子也印象很不好,但是聽到他這一聲,嘴角抽了抽,還真是不留面子。
鄭夫子確實就是這麼做了,但是他原本是自詡清高的人,蔣夫子卻一點不留面子的說出來,心裡對蔣夫子不由有些憤恨。
心裡再怎麼想,鄭夫子也不敢表現出不滿,只是苦著臉道:“這是真不能怪我,大虎小虎和邱裕盛還有李昊自來關系就不好,小孩子吵吵鬧鬧的,家裡人知道,怕孩子在私塾受什麼委屈了,就過來問一下,當時正在上課,怕邱裕盛家裡人太過激憤,我這才配合著讓大虎小虎避避風頭,免得直面對上邱裕盛家裡人,到時候吃虧的就是孩子了,這不,大虎小虎還是健康活蹦亂跳的。”
“只不過,這兩孩子也太較真了,我只是順著邱裕盛家裡人的意思,讓他們先出去,對方又不可能一直待在私塾,等下人走了,兩孩子不還是能回來上課,結果這兩孩子脾氣太倔了,竟然直接走掉了,到現在都沒來上課,這對得起誰?對得起你們這些辛辛苦苦掙錢讓他們讀書的家長嗎?”
鄭夫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別說米蘭兒的臉色隨著他的話,已經陰沉得要能滴出墨水來了,就是一旁的蔣夫子看著鄭夫子說著這些鬼話,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他當初怎麼會瞎了眼找了這樣的人來當夫子,這不是砸了他們私塾的招牌嗎?
“看來,我是等不到鄭夫子一個解釋了。”米蘭兒臉色難看,嘴角帶著一抹諷意,“蔣夫子,有鄭夫子這樣勢力,見著腿就抱的,我看你們也不必招那麼多學生了,有鄭夫子就夠了,還愁什麼!”
米蘭兒懶得搭理鄭夫子了,這樣的極品跟他說再多也不過是對牛彈琴。
蔣夫子面色鐵青,鄭夫子對上蔣夫子掃過來的視線,渾身一抖,“蔣,蔣夫子。”
原本蔣夫子對鄭夫子總是區別對待私塾裡的學生就很不滿,對於邱裕盛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不管用不用功,鄭夫子都是客客氣氣的,而對於那些家裡比較困頓的,即使再多用功,鄭夫子也看不到,這已經失去了為人師表的表率以及品德了。
蔣夫子瞥了他一眼,轉身去櫃子裡拿出了一個錢袋子,轉過身來,走到了眼睛有些不安分轉動著的鄭夫子面前,“這銀子是這個月的,你回去吧,以後不用再來了。”
鄭夫子一怔,“蔣夫子,這,這是怎麼回事?無緣無故的,你不會聽了那個無知粗俗婦人幾句話就真的要把我解僱了吧?解僱了我,你一時之間去哪裡找個人來代替我?”
雖然在蔣夫子私塾裡,他就是個打工的,但是實際上,他每個月收到的工錢卻比他自己在鄉下辦的私塾收入要高不止一倍,現在讓他走,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看來你自己心裡倒是明白,這錢袋子我早之前就替你準備著了,結果你辦的事一件比一件讓我失望,為人師表,不說要做到清高,但是起碼不要勢力得太過明顯,連一個你口中的粗俗婦人都看出了你的勢力,你說你做得有多失敗。”
蔣夫子簡直是毫不保留地嫌棄。
說完,不待鄭夫子多解釋,蔣夫子將手中的錢袋子直接塞到他手裡,便出去了。
鄭夫子看著手裡的錢袋子,才反應過來。
至於後面他和蔣夫子之間的恩怨情仇,這就不知道了。
米蘭兒心裡的氣憤到了門口也沒有疏散出來,悶頭轉身,對面一老一小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三人差點撞上。
“米夫人。”張伯喊了米蘭兒一聲。
“張伯!”米蘭兒看到了張伯牽著張梓妍步履匆匆。
“誒,我家小姐在馬車上,您要不要過去跟她說說話?”
“誒呀,我要遲到了!”張梓妍著急地催著張伯道。
“好好,米夫人,那我先送小小姐進去。”
然後米蘭兒便看著一老一小腳步飛快地進去了。
轉身,看向對面的馬車,米蘭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步過去了。
米蘭兒敲了敲車廂,“張小姐!”
很快一個女子掀開簾子,探出頭來,“蘭兒,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