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該罵的還是要罵,“那你們不會派人跟上嗎?”
小管事僵著臉,陪著笑,心裡卻嘀咕著,要不是你跑出來,攔住了我們,早就讓人跟上了。
不過這話小管事可不敢說出來,除非是不想幹了,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東家的面子。
把人訓斥了一通,薛錦年氣呼呼地甩袖走了,去派人找米蘭兒。
上了樓之後,薛錦年讓人把小管事叫了上去。
“你叫什麼名字?”
薛錦年坐在書桌後,不知道在寫著什麼,聽到小管事進來的動靜,晾了他一會兒,直等到筆下的東西寫完了,筆放到了筆架上,才抬頭看向小管事。
小管事看著端坐在面前的薛錦年,完全看不出之前在樓下教訓他們的時候跳腳的模樣。
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的董傳貴,東家叫我來是有什麼指示嗎?”
薛錦年瞥了他一眼,閑閑道:“你到飄香樓也有三四年的時間了吧?怎麼樣?在飄香樓幹得還好吧?”
董傳貴一聽,不得了,東家這是在考驗自己對酒樓的忠誠和熱愛程度啊,打了個機靈,打起精神來,好好回答道:“回東家的,小的在這裡滿打滿算有五年四個月又二十八天的時間了。”
“記得這麼清楚!”薛錦年不由詫異地多看了下面的夥計一眼。
董傳貴笑著,“這是應該的,小的打從來了這裡,就備受這裡的叔伯兄弟的照顧,就像來了自個的家,和兄友弟林相處如沐春風,在這裡的每一天我都好好珍惜著,牢牢地記在了心上。”
薛錦年抽了抽嘴角,見過拍馬屁的,還真沒見過拍馬屁拍得這麼清新脫俗,直白的。
“行了,知道你是真心為酒樓好的,這裡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薛錦年將手中的寫好晾幹了的信折疊好塞進了信封裡,遞給了董傳貴。
董傳貴有點迷糊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個回事。
薛錦年看看彼此兩人之間的距離,沉吟了一下,朝董傳貴招招手。
董傳貴小心謹慎地走近了兩步,薛錦年看了一下又招了一下手。
房間裡兩個大男人,氣氛古怪詭異得很。
沒大會兒,董傳貴兩頰發紅滾燙地出來了。
別想歪,他這是高興的,東家竟然越過了曹掌櫃直接指派任務給他做。
董傳貴激動得雙手緊捏,面色漲紅,等下了樓終於忍不住耶了一聲,又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狀態,出去辦事去了。
米蘭兒自從遇到了薛錦年,心裡就惶惶不安,不過沒有他在眼前晃,米蘭兒精神狀態起碼還好一點。
白天大虎和小虎去學堂,她就在家裡編草編,沒有做草帽,除了處理家裡囤積的蒲草和蘆葦,就是專注於精緻的草編工藝品。
要求越高的草編工藝品,下的功夫越深,需要的精力越大,米蘭兒也無暇去想薛錦年的事,更加不知道薛錦年因為她跑了的事暴跳如雷。
米蘭兒自己做著草編工藝品,草帽的活就全都交給了別人做了,蔡家娘子和馬家嬸子都沒有讓她失望。
不過短短兩三天的時間,一家子又趕出了比之前多出了一倍不止的草帽來,手速上是加快了不少。
上次才十幾二十頂,這次直接到了四十來頂,一頂八文錢,有三百多文錢了。
米蘭兒是直接給他們結賬了,才拿去給雜貨鋪老闆的。
看到米蘭兒來了,雜貨店老闆一如既往地熱情。
“誒,你可算來了。”
米蘭兒挑挑眉,“怎麼?全都買光了嗎?”
雜貨店老闆笑道:“店裡頭的是賣光了。”
聽出裡面有點問題,但是米蘭兒沒有刨根問底。
雜貨店老闆反倒是笑了,“我們還有一個點在其他地方,分了十個過去結果很快就沒了,還過來催了。”
“那倒是好。”米蘭兒有點驚訝,很快就瞭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