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還有柿子呢。”林黛玉開玩笑道,“您放心,他就住在公主府,要是他不好,亂棍把他打出去!”
“再讓他去當乞丐,誰都不準接濟他!”太上皇順著林黛玉的話往下說,“讓他多體會體會人間疾苦,一個男人不好,就不應該留著。”
“好了,我們是不是應該用晚膳了。”林黛玉笑著道。
林黛玉剛剛沒有留張太妃她們一起用晚膳,一來是她跟她們的關系沒有那麼好,二來就是太上皇明顯就不關心她們,留著她們也沒用,只怕弄巧成拙,讓三公主又惹太上皇不高興。
隔壁禮部尚書府,劉雨竹非常羨慕林黛玉能成為安樂公主,林黛玉成為安樂公主在前,林如海封侯在後。劉雨竹有時候就想,要是她成為了公主,那麼她就不用忍受那麼多事情了。
近來,外面傳言她本事設計嫡姐的,可害人終害己,自己被孫紹祖救了。
劉雨竹的臉皮很厚,可不管那些事情,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她跟孫紹祖的親事已經定下了。就算他們再說什麼,父親不可能允許孫紹祖退親,而孫紹祖也不可能傻傻地上門退親。
因為傳言裡也有說孫紹祖本來是想救她嫡姐的,劉雨竹明白,這些傳言都是他們劉家自己傳出去的。那些人就傳吧,她已經定親了,也不怕名聲受損,倒是那些沒有定親的人,要小心一些了,別名聲受損,嫁不出去。
用過晚飯後,劉夫人便讓人把劉雨竹叫了過來。
“外面的傳言可是真的?”劉夫人自然知道這是真的,但是還是裝樣子問劉雨竹。
之前,便是因為沒有證據,劉夫人又不能拿劉雨竹如何。
“不管傳言是真是假,反正我都跟孫紹祖定親了。”劉雨竹不怕,“母親還是先查查是誰傳出去的吧,我們劉家還要臉面。”
劉夫人皺著眉頭,這個劉雨竹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因為劉雨竹訂了親,丈夫也不可能允許她隨便處理劉雨竹。要是她真處置了劉雨竹,把劉雨竹送到鄉下的莊子上,取消婚約,只怕丈夫要跟她離心。
而眼前的劉雨竹就是利用這一點,才這麼硬氣的吧。
劉夫人非常討厭丈夫的那些女人,早年要不是因為她生不出兒子,生的總是女兒,丈夫就不用納了那些女人。可那些女人不也生了好多個女兒麼,好在自己後面生了兒子,可是她生了,那些女人也生了。
這著實讓劉夫人很生氣,可是再生氣又如何,不還是得面對這些人。
“你倒是不怕。”劉夫人道,“既然如此,我便也不追查下去。在你出嫁前,你就為老夫人多抄幾份佛經吧。”
“是,這是我對老夫人的孝心,不是您的懲罰。”劉雨竹不大甘願,可是她到底在後院生活,不能跟嫡母鬧得太難看。
要是孫紹祖當初真的抱到了嫡姐,這一件事情可就不是這樣了。劉雨竹惋惜,現在就只能先這樣了,不能再動手。
而賈家倒是沒有劉家這麼複雜,沒有那麼多兒女。
榮慶堂,賈老夫人知道那些人去給林黛玉添妝了,她年紀大了,也讓人送了東西過去。她用過晚膳後,便待在屋裡,心裡想著林黛玉收了她的東西,想著她是她的外祖母,只盼著林黛玉日後能幫襯寶玉一些,別讓寶玉過得太苦,也別讓皇室為難寶玉。
“鴛鴦。”賈老夫人伸手拉住給她捶肩的鴛鴦,“你跟在我的身邊這麼多年,年紀也大了,可有想法?”
“奴婢就想一直伺候您。”鴛鴦能有什麼想法,她怕等賈老夫人去世後,賈家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就是去了賈寶玉那邊,也不可能好的。可是她又不能跟賈老夫人說出來,因為賈老夫人已經把她的父母等人送到賈寶玉那邊了。
賈老夫人分明就是將她跟賈寶玉繫結了,鴛鴦現在再說其他的話,只怕會讓賈老夫人不高興。
鴛鴦心裡清楚,因此,她也不說其他的話。
“這些人裡,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也信你。”賈老夫人是真的看重鴛鴦,鴛鴦就是她的心腹,替她管著不少銀錢,“當初,我兒要你的時候,我就沒捨得把你給她。”
“是。”鴛鴦應聲,她明白賈老夫人不是不捨得把她給人,而是賈赦不得賈老夫人看重。
以前,鴛鴦沒有看明白這些事情,如今倒是看明白了。她就是一個丫鬟,即使賈老夫人對她再好,她的出身都改變不了,她就是家生子。正因為她是家生子,才得到賈老夫人重用。
外頭買來的,即使賈老夫人掌管著人家的賣身契,但是賈老夫人還是不信那些人。
“我年紀也大了,你也伺候不了我多少年。”賈老夫人嘆息,“鴛鴦啊,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不若,鴛鴦隨您去了!”鴛鴦的頭腦裡突然冒出這一句話,也說了出來。
“這怎麼行。”賈老夫人聽到鴛鴦這話,倒是極為滿意的,這說明鴛鴦對她忠心,“你也算年輕,再等幾年,也是能生兒育女的。”
賈老夫人已經想好了,鴛鴦的年紀大是大了一點,但是鴛鴦有能力,能管理錢財,比史湘雲有能耐。要是有鴛鴦照顧著賈寶玉,賈老夫人也能煩心一些。
“不如這樣,等我去了之後,你就跟了寶玉吧。”賈老夫人終究還是把這話說出了口,“你看那襲人,能力還不如你,她要是跟著寶玉,我不放心。唯有你,我才放心。”
鴛鴦早就知道賈老夫人可能說這些話,只是現在聽了這話,她還是有些寒心,“奴婢自梳就是,到時候照顧寶二爺,您也能放心。”
賈老夫人聽到鴛鴦說自梳,皺起了眉頭,“何必自梳,我是讓你跟了寶玉,你的年紀雖然大一點,但是成熟穩重,你日後再為寶玉添個一男半女,你也能立得住。你是我讓過去的,湘雲不敢為難你。”
“老祖宗。”鴛鴦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鴛鴦不敢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