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明梅被餘明慧的話噎了一下。
她驚訝的打量著餘明慧,時隔多年,這個堂妹像是換了個人。
不光面容返嫩,嘴巴也毒了!
以前,餘明慧非常好說話,即使再不情願,也不會駁他人面子。
今天,卻是句句讓她下不了臺。
她努力壓下心中的不適,低眉斂目,哀哀怨怨的問道:“我何時陷害過你?”
餘明慧冷冷一笑,“我剛進門的時候你不就陷害過我嗎?
堂姐這是經年癱在床上,把腦袋躺鏽了吧?
快收起你那惺惺作態的嘴臉吧,簡直令人作嘔!”
餘明梅咬牙,抬手撫胸,柔弱無力的說:
“這麼多年未見,堂妹看上去比我年輕許多。
我一時看走眼,以為是哪兒來的狐媚子纏著我夫君。
畢竟我夫君是侯爺,身份地位尊貴,日常覬覦我夫君的大姑娘小媳婦寡婦什麼的太多了。
所以,堂妹你是能理解的吧?
噢,對不起堂妹,我忘了你已經守寡幾十年了,不需要防著他人覬覦自己的夫君。”
餘明慧不動聲色的聽著她明嘲暗諷,在她話音落下後,神色冷清的說道:
“堂姐強詞奪理、厚顏無恥的本事一如既往,半宿拉夜鬧死鬧活要見我,我來了又這副嘴臉,幾十年了都玩不出新花樣嗎?”
餘明梅呆了呆,隨即嘆了口氣,細聲細氣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剛剛就是睡迷糊了。”
“睡迷糊了?精妝打扮的睡迷糊了嗎?你後腦勺子上的金釵銀環不硌的頭疼麼?”
“我……這不是堂妹要來,我特意草草裝扮了一下,總不好失禮。”
“那何來睡迷糊了一說?”
“你……”
“堂姐,你我都七十有餘的人了,不必搞這些虛頭巴腦的形式,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你要是不說,我就回府了,畢竟,我年歲大了,實在是熬不得夜。”
餘明梅聞言,暗暗咬牙。
她莫名覺得餘明慧在嘲笑她老。
她承認,剛剛暗諷餘明慧是狐媚子,就是在嫉妒她看上去年輕許多。
七十有餘的人了,怎麼能保養的那麼好?
西北不是風沙滿天飛嗎?
餘明慧不該臉糙如樹皮嗎?不該一臉溝壑嗎?不該又黑又老嗎?
可是,現在她的面容竟絲毫不輸京城中精心保養的世家貴族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