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喆朝范進伸出手,“誰說用不上了,我總得有套換洗的呀。”
范進緊繃的臉鬆弛下來,笑著解開包袱把衣裳拿出來遞給他。
聞長風看著兩人的互動,忍不住點了點頭。
鳳臨喆不自持身份把救命之恩當作理所當然,處理事情自然又叫人覺得舒服。
這個孩子好,心地純良。
范進心眼實成,自己身陷困境仍願意幫助弱小,也不錯。
眼見時辰不早了,陶予安走過來對范進說:
“範舉人,你有沒有用膳,沒有的話,那邊剛做好一些,你將就下。”
“謝謝您,您……”范進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問恩人的姓名了。
“在下姓陶,我看你與我兒子是同科舉人,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陶叔吧。”
“陶,陶叔,您好,謝謝你們一家救了我,我們,剛剛進城時,這位小兄弟給我買了包子吃。”
范進指了一下安靜。
安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笑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那行,你把事情都處理好了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進京?”
陶予安笑著問道。
“這,可以嗎?”范進喜出望外,緊張地絞著手中的小包袱。
“當然可以。”陶予安笑道。
“謝謝,謝謝。”范進鞠躬感謝。
再次啟程,大家也瞭解了范進的遭遇。
總之兩個字,倒黴。
范進本是一個窮秀才,這次鄉試,也僅考了個吊車尾舉人。
不過,這對於三十年來沒出過舉人的青州府郭集縣來說,這個吊車尾也是天大的榮耀。
縣裡的鄉紳富戶紛紛資助他進京趕考。
於是,他帶著全縣人的期望,雄赳赳氣昂昂的上路了。
還沒走出二百里,就被人搶了個精光。
……
由於在密林那段路上耽擱了些時間,他們走到楊樹澱的時候,日頭掛天邊即將落山。
楊樹澱是一個很大的湖泊,官道沿著湖邊蜿蜒向前。
隊伍在離湖泊約半里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陶凌曉推測那些人會埋伏襲擊他們的地方。
放眼望去,楊樹澱一馬平川。
好似真的無法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