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頂坍塌,正正的砸向他,瞬息間,他躲閃不及,傷了脊椎,醫生為他打了鋼釘,將位移的脊椎透過外力強制固定。
為他手術的專家不禁都說顏克誠命大,如果傷的再偏寸毫,都可能造成他終身癱瘓,如今,他雖然保了命,卻還要細心養著,至於恢複期,醫生也無法給出具體的答複。
麗蓉始終寸步不離的悉心照顧,任誰勸她都不曾離開,生怕她離開半步,下一秒床上的人就會消失不見似的,那種恐慌,她從未有過,即便這個男人是一個沙場點兵的軍人,死亡並不是遙遠的話題,可她卻從未像這一次這般,體驗真切。
每每她為顏克誠擦拭身體時,剛剛擦洗過的身子,轉瞬又是一層密密麻麻的汗,她慌了,去問醫生,醫生安慰她,告訴她顏座多半是疼的,如果顏座不是軍人出身,換作是常人,此刻早就已經大呼小叫了,那絕不是常人可忍的疼痛。
“為什麼不給他打止痛針?”麗蓉含淚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回應說是顏座的意思,患者傷在脊椎神經,如果一味地使用止痛劑,會延長恢複期,更嚴重的,很可能會造成終身癱瘓。
這兩種,無論是哪一種,必然都是顏克誠杜絕讓其發生的事情。
落到最後,疼,卻只能忍。
麗蓉看在眼裡,更是錐心般難熬。
顏煜宸回了金陵,金陵軍區不可一日無將。
離開京海前,他難以放心這裡的情況,畢竟以顏克誠目前的情況,不適宜長途顛簸,轉院回金陵也就變得不切實際。
靳晟挺身而出,當著顏煜宸的面打著保票,讓顏煜宸將京海的事情放心的交給他,他會如何孝敬顏座顏母,什麼兄弟一場,他會將兄弟的父母如親生父母一般對待,一番話說的是掏心掏肺,感人肺腑,兄弟情真……
末了,顏煜宸冷冷的撇了他一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
顏冉冉回來了,不然靳晟能這般勞心費力?誰不知道這位金牌大狀最是利益為重,他的律師行分分鐘都是百萬千萬級的商業大單,他捨得放下金陵的事務來這個濱海小城?如果沒有切身的利益,能牽制住他嗎?
而冉冉,就是他眼中莫大的“利益”!
靳晟大不了又是顧左右而言他,“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父母的!”末了追了一句,“還有冉冉妹妹。”
那聲冉冉妹妹,叫的那叫一聲親切。
顏煜宸嘆了一口氣,如今之計,靳晟確實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京海地處偏遠,遠離政治中心,如果派大批軍隊過來,必然會引起民意恐慌,靳晟叫來了道義堂的一眾手下,那些人雖然背景不怎麼清白,可在這小城裡,總算不會引起太多了人的注意,畢竟他們不比軍人,紮在人堆裡,也未必有多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