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盛傳靳先生如何城府縝密,看來不過如此。”白素心冷笑。
“殺了我,你也活不了。”靳禦淡然道。
“既然敢殺你,我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白素心順勢而答。
“你不敢。”靳禦說罷,輕蔑的挑唇。
白素心更是上前一步,薄薄的竹片壓上靳禦的大動脈,近密的距離,兩人幾乎呼吸可聞,白素心冷冷的說:“靳禦,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娶柒柒,你若敢負她,我定不會放過你!殺你,我易如反掌!”
“殺了我,柒柒只會恨你。”靳禦沉聲說,白素心在慕柒柒心中的位置輕重可見,他的妻子絕不會想看到兩個人之間發生這般血腥的恩仇。
白素心繼續說:“你在歐洲的那些公司,最早都出自於慕遠儒的精心佈局,包括你現在的心腹部下,有多少曾經是慕遠儒的舊部,這些你心知肚明,難道你不就是為了這一切才娶的柒柒麼?”
多年來,她精密調查,關於靳禦、關於慕遠儒,她即便不能悉透一切,可也略知幾分,她深怕有一天靳禦心願達成,便會將慕柒柒視為棄子,這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發生的事情。
“我為何娶柒柒,似乎並不需要與你解釋。”靳禦淡淡一句。
一向鎮定的女人,提到柒柒,呼吸似乎亂了陣腳,她咬唇道,“柒柒從小把你當做大哥哥,你若娶了她,便要真心待她,她已經沒有了爸爸媽媽,她已經不能再失去親人了。”
白素心咬唇說著,眼含淚滴,卻仍強忍著。
一聲“大哥哥”,靳禦聽罷,素來波瀾不驚的臉,眉心微蹙,那是隻有“師母”才會對他用的稱呼,顏薔薇總說,“你是柒柒的大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個小妹妹。”
靳禦怔怔的盯著白素心那張熟悉又熟悉的臉,然而,眼前的女人並無師母丁點的影子。
也許是礙於對於師母的舊情,靳禦真誠說道,“柒柒是我的妻子,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他日國權傍身,柒柒也是唯一的第一夫人。”
“你發誓。”白素心似乎仍不滿意,咬字恐嚇。
“我發誓。”靳禦沉聲一句。
白素心似乎這才了了心願,抵在靳禦脖頸的竹片漸漸鬆了。
漸漸圍攏的黑衣人這時快速上前,試圖在第一時間將白素心拿下,靳禦微微一抬手,打斷了他們的動作。
黑衣人一時不知所以,這女人分明是要刺殺總理的此刻,總理怎麼就能這般輕易地放了她?可畢竟這是靳禦的吩咐,他們不敢不從。
一番對峙,白素心似乎耗盡體力,她拾好心緒,快步向遠處的白色瑪莎拉蒂走去,繼而上了車,伴著跑車發動機刺耳的轟鳴,囂張離去。
黑衣人望著絕塵的車身,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這絕對是史上唯一一個擅闖管制路段,攔截總理座駕,刺殺總理未遂,然後還平安離去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前無古人,也絕無來者。
“靳先生,傷口怕是要處理一下。”司徒琛恭敬提醒。
靳禦這才抬手摸了摸頸部的切口,傷口不深,只是割破了表皮,流了點血,並不礙事。
“無礙。”靳禦沉聲一句,邁步上了車。
司徒琛跟著上了車,發動汽車時,還是小心問了一句,“如果太太問起您的傷勢?”
一旦慕柒柒問起,想必靳禦自然不會告訴她實情,免得她孕期徒添憂慮,可慕柒柒從靳禦這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必然會來問他這個靳禦身邊的第一心腹,到時,可就有的他為難了。
靳禦一邊用紙帕處理傷口,隨口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司徒琛驚訝的回問道。
他質疑的看向後視鏡,只見後座的男人正陰冷的掃著他,他忽然明白,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一旦太太問起,他只說“不知道”就是了。
可司徒琛不免憂慮,太太是什麼性子,別人不清楚,他再清楚不過,他要是敢說“不知道”,太太連珠炮一般的質問即便不將他問個徹底也得將他扒下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