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贏了,豈不是還得生?生到女兒為止?”慕柒柒咬唇。
“那也不生了。”
慕柒柒忽然想到他曾經說過的話,“你不會真會給他們動手術吧?”
畢竟,當時他說“不就是做個手術的事”的時候,口吻並不像是玩笑。
靳禦勾唇,雖然沒說話,意思卻明白,難道不可以麼?
“你敢!”慕柒柒握起了拳頭,“我先給你做個手術。”
“終究損失的是你,捨得麼?”靳禦低低的一問。
慕柒柒一下子羞紅了臉,只顧嘴上痛快,竟忘了屋子裡還有陪診的醫生護士。
聽著夫妻倆一來一往的對話,一旁的醫生護士已經笑翻了,可是礙於二人的身份,一個個都忍著,掩著唇,藏著笑意。
從前在電視裡看到夫妻二人的時候,大多都是在正式的外訪活動上,留在眾人印象中的靳禦大多都是城府幽深的樣子,身為翻譯的慕柒柒,語句幹練,年紀雖然輕輕,翻譯時卻很是老道,有著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穩重與成熟。
可誰又能想到,私下裡的二人,竟然也不過是尋常夫妻的樣子,會吵嘴,會玩笑,也會小賭怡情,全無電視裡那般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的樣子。
轉眼,金陵迎來了第一場冬雪。
初雪那天,慕柒柒推門走了出去,站在別墅門口,隔著落地玻璃門,看著大雪紛飛。
“太太,進去吧!您如果著涼了,靳先生又該責備我們照顧不周了。”守在門口的黑衣人輕聲提醒。
隔著墨鏡,慕柒柒似乎都能感覺到對方誠惶誠恐的眼神,自從她懷孕以來,有關她的一切事宜,靳禦都變得格外緊張,下面的人誰也不敢馬虎,生怕出了紕漏,靳禦的脾氣,他們都不敢招惹。
“備車,我想出去一趟。”慕柒柒淡淡的一句。
“外面下著雪,雪天路滑,您還是……”
不等黑衣人說完,慕柒柒又是一句,“年前,這是我最後一次出去了,拜託了。”
聽慕柒柒這般說,黑衣人連忙弓了身子,“不敢。只是……是不是應該和靳先生說一下?”
慕柒柒搖了搖頭,“我去去就回了,他知道又該擔心了,你不想挨罵,我也不想聽他嘮叨,你說對嗎?”
敢用“嘮叨”這樣的詞形容靳禦的,估計也只有慕柒柒敢這麼說了。
不過他不想挨罵倒是真的,黑衣人微微思忖,“您稍等,我這就去開車!”
上了車,慕柒柒也不說最終要去哪裡,只是先去了一趟蛋糕店,她在車裡等著,讓黑衣人去取一個生日蛋糕,還特意囑咐要拿三十根蠟燭。
靳禦的生日怎麼說還有兩個多月,而且總理早已過了三十的年紀,他一時也猜不到這蛋糕是給誰準備的驚喜,可畢竟是總理夫人的吩咐,黑衣人不敢多問,只能照辦。
蛋糕是慕柒柒一早訂好的,黑衣人取了很快就出來了。
“太太,我們回去嗎?”黑衣人上了車,將蛋糕小心的放到副駕駛,問道。
“城北監獄。”慕柒柒淡淡的一句。
黑衣人面容失色,“太太,您去監獄做什麼?”
“見一個……朋友。”那一聲朋友,她思忖了很久,到底她仍舊珍視這兩個字背後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