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的死,就像是一顆小小的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面中,雖然濺起了淡淡的漣漪,但也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她的死,還是讓唐父唐母帶著唐梅,哦不,現在她已經改名叫做唐若雪了,一家三口從國外趕了回來,看到已經火化的唐雪的骨灰罐,還是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不見不代表不念,他們雖然遠離了唐雪,但是心底到底還是有那麼一分牽掛,現在唐雪死了,她做過的一切自然那也就不重要了,在世的人懷念的只會是她的好。
最後,由唐家父母支援,還是開了一個小小的追悼會,十分的安靜,偌大的靈堂中,唐雪笑得燦爛的黑白照片放在那裡,旁邊都是鋪天蓋地的白菊花,而每一個前來追悼的人,都拿起一隻白菊花,放在她的遺像前面。
唐雪的這張黑白照片,不是光鮮亮麗的她,而是以前那個瘦瘦小小,看起來有些自卑,但是外表卻十分的要強的她。
那時候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好看,頭髮沒有營養而枯燥,碩大的眼鏡遮掉了半張臉,很是平凡的一個人,跟之後經過打扮蛻變的唐雪,簡直是判若兩人。
但是這張照片上的唐雪,卻笑得非常的燦爛,好像陽光一樣,無孔不入,沁人心脾。
那時候,她的想法是簡單純粹的,後來的她,雖然擁有了光鮮亮麗的外表,無數人求而不得的名牌奢侈品,但是她卻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自己,也再也回不去了。
蘇禾也是要打算去參加唐雪的追悼會的,畢竟唐雪死都死了,她作為從前的好朋友,不可能連她的追悼會都不去參加吧。
出門前,她接到了劉黛的電話,問她到哪裡了,她和廖若星現在剛好從學校出發。
“你們過去要多久?”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吧,我們準備打車,也不知道路上會不會堵車什麼的。”
“我也差不多,馬上就出門了。”
“對了,我今天想讓你見一個人。”
“誰?”蘇禾有些疑惑。
但是劉黛卻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只是說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就含含糊糊地帶過去了,沒多久就掛了電話。
但是蘇禾心裡卻起了好奇心——這個人到底是誰?難道是……劉黛的男朋友?
蘇禾換了一身全黑的衣服從房間裡面出來,而且,是用走出來的。
蘇凰見她要出門,便為她推過來了輪椅——這幾天她在家裡,鮮少用輪椅,但是蘇凰想她出門,才推過來了輪椅。
“算了。”蘇禾笑著擺擺手,“以後我都不用輪椅了,走路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
“那真是太好了。”蘇凰說了一句,但是她用那平靜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有些怪異。
但是蘇禾聽得出她聲音中的雀躍,也知道蘇凰是真心為自己高興。
蘇禾走到輪椅旁邊,摸了摸把手:“老夥計,拜拜咯!”
“嗯,要永別才好!”蘇凰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
“哈哈哈!”蘇禾頓時大笑起來。
出門一路上也算是暢通無阻,沒有遇到堵車的情況,也算是難得,到了指定地點的外面,蘇禾下車,便看到廖若星和劉黛,以及另外一個模樣有些熟悉的男人在那裡。
蘇禾挑挑眉,頓時明白——看來,自己這算是猜中了!
果不其然,蘇禾走過去,就聽到劉黛在跟自己介紹那個男人:“蘇禾!這是我的男朋友,高河,以前你們應該見過面的!”
“哦?”蘇禾立馬看了高河一眼。
高河連忙朝她微微欠身,很有禮貌地說道:“你好,我叫高河。”
蘇禾微笑回禮:“你好,我是蘇禾,是劉黛的朋友。”
“知道,黛黛跟我說起過你們,而且我們也曾經見過面的。”高河大概是怕蘇禾記不得,便提醒了一句,“在那家法國餐廳裡面。”
“我知道,你是那裡的經理,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和劉黛成為一對!”蘇禾一邊說著,一邊卻在打量這高河。
有時候,從外表就可以摸得清楚一個人的內心,而就蘇禾看來,這個高河顯然是一個人品不錯的,挺有自信,但又不會太驕傲,不卑不亢恰恰好,行為舉止也是比較有教養的,言辭談吐很很有禮貌,長相也非常的斯文儒雅,絕對算得上是帥哥了,這樣的男人,配劉黛,自然是不會差的。
這個時候,廖若星突然注意到蘇禾現在是站在他們面前的,頓時驚訝地拉住了蘇禾的手,連忙問道:“小禾,你的腿好了?”
“哎!我倒是沒有發覺!你能夠不用輪椅啦!”聽廖若星這麼一說,也立馬注意到的劉黛,頓時驚呼了起來。
她們上次跟蘇禾見面的時候,蘇禾就還是坐在輪椅上的,現在卻突然能夠站起來了,對她們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驚訝了。
蘇禾笑著點頭:“當然,我肯定是不會勉強自己的!”
三人又笑著說了一陣,廖若星和劉黛對於蘇禾的痊癒,自然還是非常開心的。不過現在她們的主要目的畢竟還是為了參加唐雪的追悼會,所以只是說了幾句,就立刻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