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踩下剎車。坐在他旁邊的母親也驚了一下,訝然地看著他,著急地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他都顧不上了。
他匆忙推開車門,卻發現那輛車已經駛出很遠了。
他還沒追出去,也跟著匆匆下來的母親過來扶住了他:“雲墨!到底怎麼了?”
宋雲墨垂眼,淡淡道:“沒事。”
此去一別,不知……何日再見。
歲月匆匆,如白駒過隙,眨眼間,竟是五年已過。
五年,蘇禾也從一個小蘿莉,長成了亭亭玉立的清麗少女。唯一不變的大概是她的那雙眼眸,依舊清澈如水,沒有一絲雜質的純粹,一股子的靈氣逼人。
這五年,蘇禾除了回家,或者偶爾跟著林玄青去全國各地行醫,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了山上的中醫學習中。
看到女兒一天天好起來的身體,蘇志德和林麗霞夫婦倆自然是高興的,不過他們再次向林玄青表露過想要將蘇禾送去學校上課的意思,依舊被林玄青否決了。
不過林玄青知道蘇禾一天呆在這山上也不是回事兒,她始終會有走出去的那一天,在外面的寬闊世界,她才能夠真正的成長,翱翔於九天之上。
林玄青知道,自己這個徒兒,絕不是個簡單人物!
所以,林玄青還是稍稍讓了步,同意讓蘇禾去讀大學。
但是蘇志德林麗霞夫婦還是有些擔心,說蘇禾以前沒讀書沒有底子,如何考得起好的大學?畢竟作為父母,誰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去讀那些不好的大學?
“不就是個入學通知書嗎?到時候老頭子一句話,還讀不到?京大華清,小禾喜歡哪兒就去哪兒!”林玄青拍著胸脯,很是牛氣地說道。
其實他這話也不是吹噓,一張入學通知書,還須不著傅家,就是他的那些徒孫們,就可以辦得妥妥的!
鬼醫門,可不只是個名義,它背後所隱藏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巨大。
翠雲山上,林玄青的小屋裡,一個少女端坐在方桌後面,白皙柔嫩的手以標準的姿勢捏著一隻羊毫筆,手腕沉穩,手臂未動,雋秀清雅的字型便如行雲流水般出現在了宣紙上。
見她的字,縱使大師也要忍不住讚歎一聲。
她的字有幾分顏體的味道,卻也有自己的風格,筆勻而藏鋒,內剛勁而外溫潤,同時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清雅味道,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當然,字並不是重點。
她屏息凝神,一張方子一氣呵成——
桂枝、炙甘草、生薑、人參、阿膠、生地黃、麥門冬、麻仁、大棗……
每一種草藥的後面,還有中醫特有的劑量表明。
這是一方炙甘草湯,出自張仲景的《傷寒論》。
最後一筆落成,她勾唇一笑,輕輕放下羊毫筆,拿著這張紙歡快地跑到小院外面去,一眼就盯準了那花花草草堆中的林玄青。
“師父!我寫好了!”她笑眯眯地撲了過去。
林玄青頭也不抬:“拿來我看看。”
蘇禾立刻乖巧地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