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夜色悽涼。
因為有著迷霧的存在,月色無法籠罩大地,從而讓這個夜晚,越發的迷離。
在這個悽迷的夜裡,有人悄無聲息地從觀海城而出。
這是七個人。
若這七個人被守城計程車兵發現,必然要驚訝和疑惑,甚至是人心不安,乃至嘩變。因為他們就是古家軍中最為重要的中流砥柱古府七傑。
在這個古家軍士氣低迷,物資匱乏的檔口,他們深夜出城,實在不得不讓人猜忌和懷疑。
他們自己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全程都保持著絕對的安靜。
好在他們也算是一流高手,差不多都已經有接近宗師的水準,悄然出城,自然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路上七個人誰也不說話,只是在城外飛掠而過。
到了差不多離城有十裡的地方,帶頭的黃子臣說道:“每夜只有子時正一刻到三刻,綰綰的感知會最低,我們必須在那之前趕回來,否則……”
“說來說去,你還是捨不得你的那點愚忠,要是下不了決心,就回去吧,只是千萬別做一些讓我們為難的事情,否則這麼多年兄弟情分也就沒了。”呂靖看著他,說。
“我只是不想大家的事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黃子臣冷哼了一聲,和呂靖爭鋒相對。
“好了,趕緊趕路吧,見了使者再說。”徐徹的態度似乎也已經轉變了。
其他人都是沉默,大局……彷彿已定。
一行人再次朝著外面趕路,風馳電掣間已經來到了數十裡之外已經迷霧漸漸變淡的地方。
呂靖此時已經來到了隊伍的最前列,驟然一個急停,他揮手示意所有人停下,然後說:“差不多了,我和使者就約在這附近,我來放訊號。”
其他人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也都停了下來。
呂靖以一種奇異的發音方式,對著荒野釋放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叫聲。
過了大約十息以後,同樣的不可名狀的叫聲,從荒野裡反饋了回來。
呂靖又對答似得叫了幾聲。
終於,一個人影從黑暗裡飛躍了出來,來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諸位,千山萬水,終相會啊。”那人帶著一個古怪的面具,並沒有露出真容來,只是朝著七個人抱拳行禮。
“遠來辛苦,使者大人。”呂靖笑著回應。
其他人則是隻沉默著抱拳回禮。
“大家出來一趟也不容易,那麼我也就不說廢話了,來,諸位請看。”那人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看起來古樸黯淡,卻莫名的在黑夜中卻釋放出了碧綠色的光華的璽印。
“暗夜難掩玉色,的確是長生玉。”呂靖這麼說著,又上前一步,看著那隻奇特的璽印,說道,“上刻‘既壽永昌,受命於天’,不錯,絕對便是先王璽印了。”
“臣,江左呂孝忠後人呂靖,拜見陛下。”呂靖先行下跪了。
那來使又看向了其他人。
剩下的六個人,沉默了一會,也是緩緩下跪。
“臣,江左蘇……”
“臣,江左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