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如生卻有些‘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皇帝看向他。
“還有一事便是,近幾日,不知何故豫、兗、青三州的吸血妖軍都有所收縮,動向不明,據探子回報,說是……被一輛沒有人駕馭卻會自己動的馬車給擊潰的,此事太過蹊蹺,我方大軍又都未曾有過動作,微臣以為或是吸血妖為增兵故布疑陣。”柳如生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最近幾日這幾仗打下來,總算是挽回了一點面對吸血妖的頹勢,沒有再像之前那些年的大部分戰役一樣,節節敗退。
畢竟現在聚集於涿鹿原上的,好歹也都是大陳一國之菁英,若是再輸,實在說不過去了。
也正是因此,一向無往不利的吸血妖好像有些焦躁,那麼調動更多人來,也是題中應有之意了。
而為了可以更方便調人過來,而不至於讓大陳的軍隊有機可趁,那麼編造出什麼被無人駕馭的馬車擊潰收縮的荒誕傳言,也有些說得通了。
“臣已派遣大量密探潛入敵後,調查此事,相信不日便會有確切訊息傳來。”不等皇帝再問,柳如生便先答了。
“恩。”皇帝點頭,但明顯眉間已為此事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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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吸血妖軍的中軍帳中,也有人在為了這件事情而皺眉。
“還沒有查到是什麼人做的嗎?”主座之上,一個面相白淨到近乎慘白的男人語氣極度不耐地說道。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統領幽、冀、青、兗四州吸血妖的血魔七王之五的風王陳紹,不同於坐在他下首的那些從表面看起來很有些人味的血魔將領,風王陳紹已經完全沒有半點人味,他的容貌本就長得極其俊美,有些男生‘女’相的意思,再加上他極度慘白的肌膚,還有他赤紅的眼眸,在昏黃的燭火下,他就像是一隻鬼。
他也真的是一隻鬼,從沿海登陸以來,他殺過的人,吸過的血已經不能用數量來計算,他就是真正的魔頭,可以肆意殺戮任何人,在城‘門’口將人頭疊成和城牆一樣高,發掘皇陵鞭屍便都是他的主意。
所以哪怕坐在他下首的都是被他轉化而來的血魔,也是怕他到了極點,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陳紹撕成了碎片。
要知道,那樣的例子已經數不勝數了。
“殿……殿下……實在是……那……那人太古怪了,來去無蹤,我們實在……”有個從前在江湖上也算是出名的刀客,此刻也是貪圖血魔之利,投靠了風王,成為了一個吸血妖,他現在暫領青州事務,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是嗎?”陳紹驟然看向他,然後一字一字說,“我怎麼聽說,是一輛沒有人駕著就能動的馬車把我們那麼多勇士都給擊潰了。”
“這……”那刀客出身的將領雖然因為化身吸血妖已經不會再流汗,可是也是感覺滿頭大汗。
“我堂堂十數萬大軍,被人打得抱頭鼠竄,臨到頭,居然連敵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你們平時喝的不是人血,是豬血嗎?”陳紹驟然暴怒。
所有人低頭。
而下一刻,那個刀客已經被陳紹瞬間移形換位一般來到了身前,穿透了頭顱,陳紹長足有一寸的指甲上沾滿了鮮血和腦漿,他伸出妖魔一般纖長的舌頭‘舔’舐了一下,隨後一口吐了出來,道:“人蠢,血也是臭的。”
“還不快去查!”
“是是是!!!”一陣抱頭鼠竄。
沒有人知道的是,就在這時,那輛不用人駕著,也能前行的馬車,已經來到了……京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