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我喝了你的酒。”白發的乞丐說道。
另一邊,劉封卻是猛然尖叫了起來,只因張兵的頭顱好死不死落在了他的腳邊,而那些正在進食的吸血妖在看到自己的老大死去以後,已經在集結了。
吸血妖生命力近乎不死一般可怕,哪怕只剩下頭顱還能或者,甚至重生,顯然張兵就是這樣的吸血妖,他的頭顱一個飛竄,居然是飛向了劉封的脖子,劉封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了張兵的腦袋,可是那些吸血妖已經來了,只要過一會,他必死無疑。
“救我啊!”劉封鼻涕眼淚都流了下來。
“白頭發,救人啊!”盧五雖然還用刀拄著沒有倒下,但其實他已經沒力氣了,他只能朝著白發人大喊。
“我有條件。”白發人放下醉酒漢子,看向盧五。
此時,劉封已經有些抵擋不住,張兵的腦袋快要咬到他的脖子了。
“啊!!!!!”他瘋了一樣亂吼起來。
“我答應,我都答應,只要你能救人,我什麼都答應!”盧五也快瘋了。
“好。”白發人點頭。
下一剎那,他已經出現在了劉封身旁,張兵的腦袋已經在他手裡了。
“放開我!!!”張兵絕望地吼叫了起來,想要掙脫,可是卻在白發人的兩根手指裡紋絲都動彈不得。
白發人卻不理他,只是蹲下身,看著劉封。
劉封也在看著他,涕淚橫流地說:“謝謝,謝謝恩公,我劉某人一定一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不,別誤會。”白發人卻是搖頭,低聲說,“我不是來救你的,只是之前你說要把我的頭割下來當球踢,我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所以想試試,借你的頭一用,腳感好的話,我會給你燒紙錢的。”
“不……不行……你……你……是古……”一個古字還沒有完全出口,劉封的人頭已經沖天而起,隨後這顆人頭就像是一顆被踢飛的球一樣,一路沖向了那些正沖殺過來的血魔衛成員。
只是一息之間。
那顆球過處,所有的血魔衛,在瞬間,化作了一團被烈焰焚燒的火球,然後變成了灰燼。
盧五已經看傻了。
張兵也看傻了,所以當他看到白發人正在望著他看的時候,他嘶聲力竭地對著他大吼道:“別殺我!別殺我!你不能殺我!我的師範是劍魔謝雨留,你一定不敢殺我的,否則……”
說到這句,他已經能明顯看到對方的神情變幻,於是他覺得對方果然怕了,劍魔謝雨留,有仇必報,那是江湖無數世家門派,用血換來的教訓和答案。
“你再說一遍,你的師範是誰?”
“謝雨留,劍魔謝雨留!”
“為什麼叫他劍魔?”
“因為他是血魔衛首領,是我血魔一族最強悍的劍客!”
然後,沉默,一息。
“嘭——”的一聲,張兵的腦袋像是爛西瓜一樣爆飛了開來。
白發人緩緩轉過身,背負著雙手,看著天空,那輪圓月。
其實秋風吹拂,荒野之中死屍遍地,陰森至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月下的男人,盧五卻覺得他彷彿神仙中人,下一刻便要飛仙而去。
驀地腦子裡一驚,盧五想到了此地是什麼地方,再聯絡到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人的實力,他和張兵的對答,他想到了一個名字,一個禁忌,一個本該已經死去了十年的傳奇。
“……”他張開了嘴要說出那個名字。
那白發的男人驀然回頭,用一根手指抵在了嘴唇上:“噓。”
然後,他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遠遠地只能聽見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在吟誦著一首詩詞:
“憶昔午橋橋上飲,坐中多是豪英。長溝流月去無聲……”
長溝流月去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