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漢子齜牙。
“我笑你膽小,不行嗎?連個名字都不敢說,還敢說自己是江湖中人,可不是笑死人嗎?”那冷麵書生輕輕搖著摺扇言語不善。
但那漢子居然忍了,只是說:“好,你膽子大,你說啊。”
“不就是古月安嗎?我說了又怎麼樣?有什麼關系?”冷麵書生一把合上了摺扇,啪地一聲拍在了手掌心裡,冷笑道。
瞬時,整個飛仙樓裡的時光像是凝固住了。
但其實又不是時光凝固住了,只是很多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神色驚懼。
就好像是這個冷麵書生的這句話,開啟了什麼禁忌的匣子,從匣子裡釋放出了禁忌之氣,如果不屏住呼吸,吸入那禁忌之氣,就會死去。
而這些屏息的人,大多數是有些年紀,三四十歲的人,剩下的年輕一些的,則是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無趣,相當無趣。”冷麵書生看著這場面,只是搖了搖頭,一臉的失望。
“……這,請問這古月安,又是何許人也,怎麼好像大家都……”之前發問的年輕人不明所以,於是求助起了那位冷麵書生。
冷麵書生聽了,用摺扇敲擊掌心的手頓了一下。
之前那位醉酒的漢子頓時露出了冷笑,冷眼盯著他,好像是要看他怎麼應對。
沒想到那冷麵書生不過是停頓了一刻,便笑著道:“是個反賊,你想聽反賊的事嗎?”
“呃……”年輕人被噎住了,然後他想起這個古月安姓古,恐怕真的和反賊有莫大聯系,於是只是搖頭說,“不了不了。”
這年頭,反賊和吸血妖一樣可怕,一旦和反賊牽扯上聯系,那真是洗都洗不清了。
“誒……這位先生,您似乎是……劉……”
“不錯,在下京城劉封。”那冷麵書生不等年輕人說完,就已經站起,朝著他微微拱手。
“哇,真的是劉先生啊,我就說是吧,和傳聞裡一樣恃才傲物。”劉封一自報家門,之前那些都盯著他看的年輕人裡,立刻就炸鍋了。
“什麼恃才傲物,你有沒有讀過書,這叫灑脫不羈。”有人糾正道。
“對對對,劉先生灑脫不羈,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又有人略帶欽慕地說道。
“居然是劉封先生,在下聶真,今日得見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在下曾經拜讀過劉先生的著作,還有都是精闢獨到,實在佩服至極!”最先開口的年輕人立刻一揖到地,說道。
“謬贊,不過妄論,實在貽笑大方。”說是這麼說,劉封臉上卻是半點被人謬贊的樣子也沒有,反而是滿滿的得意。
“我道是誰,原來是京城劉封劉先生啊。”醉酒的大漢此時也開口,十分不屑地哼道。
“哦?這位兄臺,對劉某人有什麼看法嗎?”劉封冷眼又看向他。
那大漢本想說話,卻是被一旁的同伴拉了一下。
他又想起這劉封雖然不過就是靠著一張嘴一支筆胡吹大氣,但到底在京城聲名頗著,官面上很有些關系,武功也著實不弱,這年歲,實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遂,他一揮袖子,道:“沒有。”然後又悶悶地坐下喝酒了。
劉封又是冷笑一聲,張開了摺扇扇了起來。
而那些年輕江湖客看劉封取勝了都是大笑了起來,以那個叫聶真的為首,對劉封道:“劉先生,相逢不如偶遇,既然今日有緣在此相見,不知我等可否一聽先生現場論一論天下英雄,以慰我等相思之苦。”
“好,你們問吧。”劉封再次一合折扇,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劉先生,劉先生,我想知道您對李小染的看法!”有人不等聶真開口,便急不可耐地問道。
“你們真的要聽?”劉封不答反問。
起初那些年輕人都被問愣了,但是畢竟年輕氣盛,又仗著人多,很快就都齊聲應和:“要聽要聽!”
當然,他們也是真的想聽。
“長安李小染,以十七歲弱稚之齡登臨先天化境,實在天縱之才,不過反賊一黨,多說無益。”劉封說到最後,搖了搖頭,不說了。
“別啊,劉先生,我們還想聽呢!”他不說,可急壞了那些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