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古月安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暗香襲來,頗有些心曠神怡的感覺,守在門口的一個宮裝的高挑婢女看了一眼古月安,道:“是古先生吧,那一位已經在樓上等您了,還請跟小婢來。”
說著,就當先帶路朝著樓上走去了。
古月安也不說話,一路跟著上去,樓裡靜悄悄的,像是沒什麼人。
一路踩著木質的樓梯上了二樓,忽然有琴聲響起。
曲聲幽幽,古月安聽不太懂,但也覺得隱隱好像被撥動心絃。
那宮裝的高挑婢女最後在最裡面的一間屋子面前站定,曲聲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古先生請進,小婢告退了。”那婢女說著便退走了。
古月安原本想要叫住她,可偏偏又有些不想叫住,最後只能看著她消失在了樓梯口。
在門口站了很久,古月安一直沒進去,曲聲也沒有停。
古月安就一直在門外聽完了整首曲子。
曲聲收歇,古月安還是沒有動作,倒是屋子裡傳出了一個聲音,道:“古先生還要屋子外面待多久?”
“……琴聲婉轉,古某沉醉其中,一時忘了周遭,還請……莫要怪罪。”古月安聽到那個聲音,鬆了一口氣,又或者是,心裡一下子失望了。
只因為,那並不是風箏的聲音。
風箏的聲音雖然平平淡淡,卻猶如春雨潤無聲,淡的人心醉。
這個從屋子裡傳出來的聲音,卻清冷異常,叫人第一時間想起了天上的寒月。
不是風箏。
她們不是一個人。
古月安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請進吧,古先生。”屋子裡的人道。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古月安雖然心中微微失望,但也迅速平複了下來,恢複了往日的心態,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裡,他沒什麼包袱了,徑直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一進屋子,卻是沒有見到本人,只因為有一道珠簾擋著,撫琴的人在簾後,模模糊糊看不清模樣。
“請坐。”那簾後的人又說道。
“多謝。”古月安看著地上有一塊坐墊,也不客氣,就坐了下去。
“剛剛古先生說沉醉於琴曲,那麼古先生可知我剛剛彈得那支曲子叫什麼?”簾子後面的人問道。
“實不相瞞,剛剛只是古某人附庸風雅罷了,其實古某聽不懂,只是古某知道彈得的確好,雅曲當賞亦當敬,所以沒有貿然打擾。”古月安放開了心態就隨便說了,也無所謂了。
哪怕珠簾後面那個人,在名義上,可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關系最親近的人。
“古先生可知我今夜邀你來所為何事?”珠簾後的人聽了也不生氣,聲音依舊清冷如月,給人一種,她好像沒有喜怒的感覺。
“實在不知。”古月安很誠實,他的確不知道,他只以為她就是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