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世上的事,無非是勤學苦練。
再不可思議的事情,透過不斷的不斷的聯系,也是有可能能夠做到的。
在不斷揮拳中,古月安也是在一次次的練功房和現實世界的穿梭裡,將身體狀況漸漸恢複到了最佳,他心如止水。
又一次揮拳倒地以後,王十方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古月安,這一次,沒有倒下。
他神完氣足地站立在擂臺上。
而王十方雖然有著那柄血刀閻羅的支援,卻也還是在不停的損耗力量,他這一次又要倒地,但在倒地之前,他死死抓住了血刀閻羅的刀柄,他看著古月安說:“你……怎麼會……這樣……”
生平第一次,他居然對於自己,對於自己的武道,開始産生了懷疑。
古月安只是笑了笑說:“你自己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戰勝我,結果到了最後,你卻發現,輸的只是你自己,很公平,不是嗎?”
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不可能!!!”王十方低聲吼叫了起來,隨著他的吼叫,他手中的刀上不斷地竄出漆黑的虛影,朝著他的身體裡鑽,他還是沒有拔刀。
就好像拔刀就是認輸一樣,他還是想要用這種拳頭對拳頭的方式贏,他在汲取著最後的力量。
漆黑的虛影覆蓋滿了他的全身,他的臉孔已經近乎扭曲,他終於,再次起身,出拳。
他的拳頭完全是漆黑色的了,濃濃黑影包裹的拳頭,彷彿重若千鈞,他從牙齒縫裡發出聲音:“不、可、能!”
此時古月安正在抬頭看著天上的太陽,亦或者可以說,是天邊的夕陽。
太陽已經西沉了。
在太陽最後的餘暉裡,古月安迎著王十方的拳頭說:“你說當年丞相府的二公子,是不是也和你想的一樣?”
然後他出拳。
王十方被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擊飛了出去,骨頭碎裂的聲音在空氣裡爆響著,如同爆米花的聲音。
這夕陽的一拳,同樣被送到了銷金樓,畫師精湛的筆法將這一拳的輝煌和夕陽結合了起來,有一種破畫而出的洶湧。
很多人只是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彷彿是怕被這一拳給真的打到臉上。
王十六在看到這一拳之後,乖乖地脫下了衣服朝著樓外走去。
李三和子衿兄站在樓上朝著樓外大喊:“快來看啊,王十六公子裸奔啦!!!”
而夕陽下,古月安看著落在地上的王十方,正要下臺,卻是被吏部的考官攔住:“古……古少俠,您既已取勝……請……還請留在臺上,否則……否則……”
他的語氣顫抖,似乎是生怕古月安做出什麼過於沖動的事情。
古月安站在臺上想了一會,點了點頭,對著地上的王十方說:“王十方,今天我不殺你,不過,你的刀我收下了。”
說完,他拿起了王十方留在擂臺上的刀,幾個縱躍,消失在了夕陽之中。
一些從頭看到尾的武科新人,看著那個已經消失在了夕陽裡的身影,心中不知為何湧現出一股此人可畏可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