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春闈,有個人為了在投簽大會中出彩,大言不慚地說輕功無敵,哪怕隻身入宮,也能悄無聲息地將大內秘寶拿出來,還把此言論散播京城,妄圖博得大名,結果這言論才傳出去沒半天,人就被青龍衛下了詔獄。
想來這個叫古小安,多半也是一個路數。
“好說。”那叫墨白的在樓上回應了一句,剛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喝茶養神。
卻是冷不丁有個聲音從另一邊竄了出來,大聲道:“哪裡來狗才,在這裡大放厥詞,古小安古少俠的威名也是你能汙的?”
“閣下又是何人?卻是在這裡口出妄言?”那墨白兄雖然武功不錯,家裡也有點家世背景,但到底不是京城人,出門在外,做事也是思量再三,故而說話也很講餘地。
“連你李四爺爺都不認識,也敢在京城地面上撒野?我告訴你,趕緊給古少俠道歉,否則老子要你好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在銷金樓裡贏了數十萬兩的李四,今日裡他閑來無事,又想起是春闈,便來這迎春樓逛逛,反正最近贏了不少錢,說不準還能勾個誰家的小姐玩玩呢。
本來他是閑坐著喝茶的,因為他昨夜裡也是聽了半夜書,這會正犯困。
結果也不知道是誰就在外面說古小安的不好。
他原本就因為古小安的原因贏了很多錢,對這位財神爺很有些好感,昨夜聽書,聽到古小安怒踏太子府,真豪傑不接天子書,又是聽得熱血沸騰,那是完全已經成為了古小安的擁躉了。
現在聽到外面有人說古小安不好,那還能忍?
能忍就不是他李四爺了!
所以才有了這出。
那墨白兄被李四三番兩次怒罵,是尊泥菩薩也有火氣,當下,也是略帶三分火氣地道:“好,這位李四爺,若是我當真說錯了,那我便向這位古小安古少俠道歉,可,我有一句話要問李四爺,若是當真那古少俠如此了得,怎麼這武科新人榜上,卻無此人名字呢?我可是聽說這位少俠,是長安顧家舉薦。”
武科新人榜,便是這一屆春闈武試的人的名單,迎春樓要舉行投簽會,自然有此名單,還張掛在大堂之中。
樓下的志新等人聽樓上兩人爭吵,也是一時間分不出個所以然,現在聽了那墨白兄的話,立刻便朝那新人榜看去,一看之下,果然,此人是不在榜上的。
當下心下了然了,那叫李四的,怕也是個託。
“李四爺,還有何話講?”墨白兄語氣雖是平淡,但隱有逼人之意。
李四一時語塞,雖然他平時也有些強橫霸道,但好歹還是講些道理的,那榜上的確沒有古小安的名字,他總不能直說是古小安得罪了朝廷,不敢來應試吧,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所以只能虎著臉不說話。
“這位兄臺,雖然古少俠榜上無名,但那些事跡,我相信是千真萬確,因為我曾有幸親眼見到古少俠之豪行,絕不弱於傳聞。”就在李四熄火之時,另外一邊又有人說話了。
“哦?敢問這位兄臺又是?”那墨白兄聽了只是嘴角微微一扯,笑道。
“在下長安徐炎徐子衿!”那人拱手,不是別人,卻是長安城裡那位古小安的鐵杆擁躉,子衿兄。
“都是長安出來的,不幫他幫誰啊,你的話,不可信。”墨白兄還沒說話,那樓下的桓武兄就接了,他們之前就因為這古小安,在迎新被冷落了一臉,現在哪還有留手的道理。
那子衿兄聽了,臉上一赤,大聲道:“你若是不信,我這裡有現場實錄,都是當時交手的記錄的手稿,作者是前百曉生演說,絕無作偽的可能!”說著就要反身去包袱裡拿那些手稿。
“哧,現在找託都找的這般精細了嗎?還有手稿,這古小安莫不是想出名想瘋了?”那桓武兄言詞犀利,比之墨白兄更甚。
子衿兄聽得頭皮發麻,卻又無法可證,一時間急的也是來回踱步。
樓下幾人見子衿兄不說話了,也不理他了,徑直走到了投簽處,此時投簽已經開始,位列第一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孫橫斜孫墨白。
看到此,那幾人都是抬頭,朝著樓上的孫墨白道賀:“恭喜墨白兄,名列前茅,僅次於長生劍宗越子離越少俠!已是八皇子之下第二人矣!與那勞什子古小安,那更是天上地下的區別啊!”
僅次於越子離,在這裡已經不是譏諷的話了,而是真正的誇獎的話。
因為越子離的身份,說名滿天下也不過分,八皇子之下第一人,到底少有人及。
所以哪怕越子離自己不到場,在這迎春樓的投簽會也是穩穩拔得頭籌,而孫墨白家世不錯,說是家財萬貫也不過分,刻意經營之下,哪怕和其他人拉開了距離,僅次於越子離之下。
“虛名而已,虛名而已,大家謬贊了,真論武道修為,我與越少俠,那是天差地遠,和驚才榜上其他少俠,也是差的不知凡幾,不敢當此第二人!”說是這麼說,孫墨白臉上卻是笑意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