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風煌以後,古月安離解鎖那個魔性俠客只剩下一步之遙,只要再殺一個人,一個在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條件就達成了。
本來,在現在俠客令隨著古月安的實力變強以後,要求的變相提高,要再殺一個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實在是千難萬難。
可偏偏今夜,什麼都不多,就江湖上成名的高手遍地都是,而且還都是沖著他來的,或者沖著顧家來的,殺了也沒有任何的負罪感。
雖然說,負罪感這個東西,基本上在古月安這裡已經不存在了。
悄悄地朝著聽雨樓折返,古月安一路上又殺了好幾個自以為躲藏的很好的已經騙過了他的耳目,想要等他離開再偷偷報信的家夥。
今夜的局勢依舊不容樂觀。
哪怕他已經連續殺了好幾個半步宗師,可對於今夜所有進攻的人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顧長安還是沒有出關,只要顧長安一刻不出關,又或者說她一刻不突破,那麼今夜的事情就沒辦法結束。
哪怕古月安再殺一人,解鎖了那個魔性俠客,又哪怕那個魔性俠客十分強力,以一當十,也終究無濟於事。
可古月安還是在朝著聽雨樓趕,不管是為了什麼,和顧長安的約定也罷,為瞭解鎖西門吹血和那個魔性俠客的執念也罷,又或者,只是想要去救一救那個唯一的朋友,謝雨留。
盡人事聽天命吧。
如果堅持到最後一刻也無法挽回局勢,也算瀟灑走過。
古月安的速度很快,哪怕是一路上還要一邊殺人一邊趕路,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已經來到了聽雨樓外。
聽雨樓外的戰鬥已經結束,留下了一地的屍體在秋雨裡徹底長眠,有聽雨樓的殺手的,也有外來的那些敵人的。
不過從局勢上來說,終究是聽雨樓輸了,因為聽雨樓外圍已經被攻破,戰鬥已經滲入了聽雨樓之內。
但好在還能隱約聽見打鬥聲從雨夜裡傳來,說明戰鬥還沒有徹底終結,古月安還沒有來的太晚,要是連打鬥聲都沒有了,那就是徹底結束了。
幾個起躍,迅速潛入了聽雨樓後院,古月安在這裡住了很久,經常早上翻進翻出的買早飯,早已是對內部的解構瞭如指掌。
避開了幾處猶在激戰的地方,古月安悄無聲息地潛入,像是一隻孤鬼。
那一刻,他想到了自己近些日子用的刀手的代號,白發鬼。
現在他還不能暴露,因為還沒有人知道他已經殺了風煌,所有知道這個訊息的人都已經死了。
在張橫他們那些人的眼裡,此刻,古月安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哪怕還沒死,離死也不遠了,沒有人會覺得,在一個半步宗師完全放下了心中的矜持,全心全意去搏殺一個剛晉入先天境界的年輕人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意外。
這就是古月安現在最大的優勢,他本應該死了,卻悄無聲息地潛了回來。
他將會成為一柄,最出其不意的,鋒利之刀。
利用著對於地形的絕對熟悉,古月安七拐八拐,最終來到了現在人聲,不,應該說是,他所能感覺到的,人的氣息最為濃重的地方。
也是現在聽雨樓最重要的地方,聽雨樓最深處的顧家宗祠,貢著顧家歷代先祖的地方,也是顧長安的閉關之所。
古月安在晉入先天境界之後,無論聽覺感知都已經擴充套件到了極大的範圍,在他突破了凝氣境,晉入三千絲之境以後,他更是擁有了一種可以探知一定範圍內武者氣息的能力,他現在就能感覺到,在顧家宗祠的院子裡,站立著超過上百個武者,這些武者身上的內息交織在一起,讓那個院子裡的氣息,濃鬱的如同海潮一般。
古月安沒有貿然進入顧家宗祠的那個院子,他在第一時間找到了一個離那個院子最近的至高點,一棟藏書樓,他摸了上去,在確認了樓裡沒有人以後,他終於是看清楚了那個院子裡的情況。
窮途末路。
用窮途末路這個詞,足以形容現在顧家的窘境。
除了外面的院子裡零星的一些還在抵抗的殺手,剩下的所有人手,都已經集中在這個院子裡了,就在顧家的宗祠之前,守護著這最後的陣地。
但是,明顯也快要守不住了。
因為大部分的人都是身上帶傷,哪怕沒有受傷,也是神情萎靡。
最重要的是人數對比,和那些今夜來襲的人相比,顧家剩下的人手,根本不夠看的。
顧家宗祠已經被包圍了,被海潮一樣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