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柳如生的語聲忽然一凝,道:“等一等……”
就是這一句等一等,讓很多人抬起了頭。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這絕境之中,一刀用老的古月安驟然提氣運刀,一股強烈的真氣經由膻中,直入心門,連續在古月安的心口鼓動了三下,古月安只覺得全身的鮮血都被抽幹了,繼而一股絕大的力道從胸口逆流上了他的雙臂,讓他得以在這種決然不可能的情況下,提刀而起。
烈火焚琴!
提刀燎原!
“這一刀……”就連見多識廣的柳如生,在這一刻也是微微失聲。
這一刀太不可思議了,於決然不可能的絕境中,殺!出!重!圍!
外間的人們,只能聽到柳如生喃喃自語:“好一個古小安……好一招……”
星火燎原。
古月安提刀是星火,反斬而上是燎原。
謝雨留志在必得的一劍被古月安反斬開去,巨大的沖力伴隨著波濤一樣的勁氣,居然是震得謝雨留虎口發麻,險些按不住掌中長劍。
經此一刀,古月安終於扳回了局面,強行在不可能中入破成功。
雖然全身還處在那種極境變招的劇烈疼痛中,心口更是猶如萬箭穿心般被撕扯,可滾燙的內力卻也是在隨著血液一起在他的體內不斷奔騰。
他感覺到自己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只想肆意揮灑手中長刀,直到焚燒這世間的一切。
燎原之火一起,再沒有人可以阻擋。
這一下,就變成謝雨留步步後退,被動捱打了。
謝雨留的劍法,雖然還保有長生劍宗的一點韻味,但實際上已經拋棄了長生劍宗中正平和的宗旨,一味的過於追求快,求狠,已經是走上了邪道,雖然初始仗著快攻之勢可以所向披靡,可一旦勢頭被破,卻也是再無翻盤之機。
只見古月安一刀而起,又連續斬出數十刀,刀勢如烈火般徹底封鎖住了謝雨留的躲閃之機,讓他只能退。
他一退十步。
“謝雨留要輸了……”柳如生緩緩說道。
陳公府外面立刻是一片嘩然。
戰局變幻之快,實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剛剛古小安自下而上反斬的那一刀,他那種絕對不可能的運氣法門,只有一種可能……”柳如生陷入了沉思,欲言又止。
“烈火焚琴。”場內觀戰的兩人,那師伯卻是道出了真相。
“什麼?師伯?”那師侄畢竟年幼,很多東西是他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的。
“沒什麼。”師伯搖頭,卻是嘆了口氣。
現在看來那古月安並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居然是那個人的傳人。
這個小子之前幾場,居然是在藏拙。
他卻是不知道古月安並非藏拙,而是的確就是那麼弱。
只是此間種種,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了。
卻說古月安一刀得勢,再不饒人地朝著謝雨留追去,直迫得他連退十步來到了擂臺邊緣,情形已經和他方才沒什麼兩樣。
如果他再沒有別的奇招,就只能束手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