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安卻是不知道外面這個鬧哄哄的場面,他只是握著刀,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他現在也不算弱者了,完全沒必要太害怕,就算對方有俠靈,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
跟隨著白無眉再次來到了虎丘山上,古月安按照指引來到了他的對決場地。
他的對手幾乎同時而至。
那是一個白袍高冠的年輕人。
古月安只看了一眼就差點跳起來。
因為這個人和越子離太像了,一樣是那麼的冷冽,彷彿眉眼都是一樣的。
但再看一眼,古月安就發現不同了。
這個人沒有越子離那麼英俊,他的面容很普通,普通到放在人堆裡就認不出那種。
而且他的氣質也和越子離完全不同。
越子離雖然初看冷冽,可他有一雙猶如春水般的眼眸,能瞬間融化他的冷冽。
這個人卻只有冷冽,他的人是冷的。
他的劍,也是冷的。
不知道為什麼,古月安心裡就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雙方見禮!”負責仲裁的陳公府管事大聲道。
古月安緩步走上臺,朝著也走上了臺的這個應該叫謝雨留的冷人拱了拱手,道:“古小安。”
“謝雨留。”
沒有再多的話了。
屏息凝神,一觸即發。
“師伯,您確定就是這個古小安嗎?”而就在擂臺的不遠處,此刻正有兩個同樣白袍高冠的人站著,也在看著這一幕。
“不會有錯的,那日我看他運刀之際隱隱有長生拳的跡象,而此人武功如此差勁,一看就是初學不久。”那被稱作師伯的是個長須的中年人,他捋著自己的顎下長須,眼神如刀地看著古月安道,“只要待會謝雨留試探出他的底子,就會全力搏殺此人。”
“可是……師伯,此地畢竟是陳家花苑,又是陳郡主大喜之事,殺人,恐怕……不妥當吧?”另一邊一人是個清秀的年輕人,聽了自己師伯的言語,頗有些心驚。
“到時殺人的是謝雨留,與我長生劍宗何幹?”長須師伯言語冰冷地說道。
“是……是……”聽聞此言,那師侄嚇得是冷汗涔涔,再不敢多說什麼。
擂臺之上,戰端已起。
古月安經過十月苦練,早已不習慣再沉腰坐馬,等待別人進攻再拔刀。
因此他先發制人,踏步拔刀,一式摧城,要逼得對方先自亂陣腳。
卻不想對方拔劍的速度也不慢。
幾乎是同時的,兩聲嗆啷出鞘聲,合併成了一聲。
兩個人鬥到了一處。
令古月安感到吃驚的是,這個叫謝雨留的長生劍宗門徒,劍法快得離譜,跟他之前所見的那幾個長生劍宗的人的劍路完全不同,那種暴風驟雨般的進攻,簡直不像是長生劍宗的門徒,而是其他的什麼擅長快劍的門派的高手。
而更令古月安吃驚的是,對方在如此高速的進攻節奏下,居然還保留了長生劍訣那種特有的圓轉如意,進退自如,以至於讓他一時間完全陷入了被動捱打的局面,一套烈火焚琴刀還沒來得及施展開來,就只能左擋右支,頗有些狼狽不堪。
“謝師弟的劍法又有精進啊。”遠處觀戰的師侄看到這裡,嘆了口氣,頗有些豔羨敬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