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莫止還在地上滿地打滾,握著自己斷掉的那隻手臂,不斷地慘叫出聲。
場下的人卻是已經從的驚訝裡回過了神來,開始切切私語起來。
“這個小二好像也沒有那麼差嘛,倒是這個範莫止,之前滿口大話,結果被人一刀就斬了隻手下來。”
“就是手段殘忍了點,沒必要把別人手都砍下來吧。”
“不過刀是真的快,反正我沒看清,你看清沒有?”
“沒有……”
“對了,這個小二叫什麼來著?”
“好像是叫古……什麼安?”
擂臺上範莫止的慘叫聲已經越來越大,甚至吸引了更遠處人的注意,那仲裁有些看不下去,揮了揮手,幾個穿著黑衣的下人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把他給抬了下去。
只是臨走的時候,他還在用刻毒的眼神盯著古月安,嘴裡也似乎在唸念有詞地說著什麼。
不過古月安一直還處在自我震驚當中,根本沒有在意到範莫離的怨恨。
他只是在不停地問自己。
我的刀真的有那麼快嗎?
我……真的贏了?
我……居然贏了?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是在做夢。
“長生劍宗的準郡馬爺要上場了!大家快去看啊!”
不知道是誰吼了這麼一嗓子,原本還在臺下圍觀的人立刻是一窩蜂朝著另一邊去了。
但還是有幾個人留在臺下,盯著古月安,明顯是不懷好意。
古月安這時也發現了這幾個人,只是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選擇不理。
下擂臺的時候,那一直顯得沉默寡言的中年人仲裁,破天荒地說了一句:“刀用的不錯。”
也是讓古月安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意思。
因為有幾個人一直盯著,古月安現在也不好離場,只能盡量朝著人多的地方走。
而此時人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那準郡馬爺,長生劍宗首徒的比武擂臺四周圍。
古月安有點心不在焉地朝著人群裡擠。
等到他擠到最前面的時候,擂臺上的對決已經開始了。
只見左手邊站著一個著錦衣的公子哥,唇紅齒白,腰配長劍,也算偏偏美少年了。
但古月安知道,他一定不是那個長生劍宗的長門首徒,準郡馬爺。
因為他的氣質不對,眼神也不對。
不知道為什麼,贏下了剛剛那一場以後,古月安徒然的,對於一個人的氣質,氣勢,有了無比敏銳的感知。
他的眼神在不經意地躲閃,他的手,好像在抖?
古月安自然地順著他的眼睛看向了對面,他的對手。
那個傳說中的……長生劍宗首徒。
古月安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個白袍高冠的年輕人,腰間一把長劍,打扮和古月安最初見到的那幾個長生劍宗的傳人沒什麼分別。
他有一張冷峻的面孔,但很奇怪的是,他的眼眸,卻又像春水般的溫柔。
一種絕對矛盾的組合,卻恰恰好好地出現在了他的臉上,而且看起來根本沒什麼不妥。
反而平添了幾分神秘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