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拉著梁尋就去把證扯了,排隊的時候我前邊有一對新婚夫婦,兩個人看起來都不是很開心,耷拉著臉,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不應該來結婚,應該來離婚的吧。蓋章的時候工作人員問他們是自願結婚的嗎?兩個人都回答是,但是臉上依舊沒有一點笑容。
我趴到梁尋耳邊說,“你猜他們會不會是奉子成婚?”
梁尋抬頭看了一眼那對夫妻,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們都不笑。”
梁尋可能是覺得我這個回答侮辱了他的智商,不想理我,繼續低下頭玩手機,“為什麼非要笑?難道誰都要像你一樣傻呵呵的嗎?”
我這才發現他的表情也是很平淡的,都要結婚了他就不開心嗎?
我氣憤道,“你為什麼不笑?”
“我為什麼要笑?你不覺得很傻嗎?”
“你覺得領證當天你耷拉張臉好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來離婚的。
他平淡的說道,“我沒有耷拉著臉,這是正常表情,我可不想像你一樣大早上開始就呲個牙,太醜。”
……額,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是哪個即將要領證的女人都不會喜歡這個形容詞的,我氣呼呼輕打他一下,“你連笑都不笑,是不是不想來領證,你要是覺得是我逼你來的隨時可以走。”
哼,我就不信他敢走,他要是真敢走我就敢死給他看,讓他失去我這麼個貌美如花的老婆,後悔不死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話震懾到了還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反正樑尋沒動,只是抬起眼睛看著我,緩緩的說,“你要是再廢話我們就繼續談論昨晚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我高中套路他去歌廳的事?
額,算了吧。
我很識相的閉上了嘴。
照相的時候我哀求了梁尋八百次一定要笑,就算回家打我一頓都行,但是照相的時候一定要笑,我可不想看著一張苦瓜臉的結婚證。
結果照片出來的時候梁尋不止笑了,而且笑的賊歡樂,兩個小梨渦特好看,我拍拍他的肩膀,“不錯嘛小夥,非常帥氣,不過下次稍微收一收,這眼睛都快擠沒了。”
梁尋的眼神像一把刀子一樣飛過來,“下次?”
我撓撓頭,“額呵呵,口誤口誤。”
梁尋只請了上午的假,從民政局出來已經十點多了,我們一起去吃午飯。
“你都已經看了兩個小時了,還沒看夠?”
我反覆看著手裡的兩個本本,越看越好看,“兩個小時嗎?我怎麼感覺才兩分鐘。”
“那是你傻。”梁尋把結婚證奪過去塞到我的包包裡,“趕緊吃飯。”
“哦。”我悻悻的拿起筷子,“對了,一會去買點喜糖吧,分給你同事。”
梁尋頓了頓,抬起頭表情有些愣的看著我,“你讓我滿世界給別人分糖?”
吶,順著他的話我幻想了一下,讓梁尋掛著個笑臉滿醫院的溜達,碰到人就拿出一把糖塞人手裡說“我結婚了,請你吃喜糖”,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低於世界末日吧,他更可能的是去醫院的廣播中心拿大喇叭喊“我結婚了,有想吃糖的自己來辦公室拿”
嗯,對,這才是梁尋。
我果斷的放棄了讓他送喜糖的想法,還是哪天我張羅著請朋友們一起吃個飯再宣佈這個好訊息吧。
吃完飯梁尋開車回了醫院,我打車回雜誌社上班,我買了一堆糖分給雜誌社的同事,她們聽到我結婚的訊息驚得嘴張老大,一個和我不錯的小姑娘甚至抱著我的腰抹眼淚說,怎麼這麼早就結婚了呢,她還想把我介紹給她哥哥。
這位妹妹,你明明早就知道我有男朋友,還要把我介紹給你哥哥,幹這種這種破壞社會和諧的事情真的好嗎?
哎,要不是結婚第一天我不想給梁尋添堵,絕對要把這段錄下來發給他看看老孃有多搶手,讓他有點危機感。
下午刷朋友圈的時候突然看見沐沐發了一條朋友圈,是一堆糖果的照片,配文:祝帥醫生新婚快樂!
我想,應該沒有這麼巧吧,在我和梁尋領證的同一天她們醫院也有另一個醫生領證?
就在我剛看到朋友圈時沐沐給我發了條訊息,就四個字——新婚快樂。
果然,梁尋這個悶騷男,偷偷發喜糖。
作為新婚的第一天,晚上自然少不了做點對不起社會和諧的事情,但我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姨媽這種事情我也控制不住啊,如果有人問我你大姨媽為什麼不能憋回去?我會打的他滿地找牙,問他你打噴嚏的時候為什麼憋不回去?這種生理問題我實在沒辦法。
梁尋一動不動的看著淺綠色床單上的一抹紅,臉黑的都和鍋底一個色了,我乾乾的笑著,“呵呵,紅配綠哈,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