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我滿腦子都是梁尋張宛的影子,甚至都幻想出幾年之後兩人一家三口恩恩愛愛的畫面了,我打了個激靈,瞬間覺得這太可怕了。
之後梁尋來看我,絕口不提張宛,我有意把話題往張宛身上引他都不接茬,每當我鋪墊的差不多就要問他和張宛的問題時他就拉下臉,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出。
我只是問問而已,又不和他搶,至於保護的這麼嚴實嗎?可真沒看出來梁尋竟然是個情種。
我知道自己不該再奢求什麼了,更不該想什麼了,我無數次告訴自己我和梁尋已經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軌跡了,不應該再有交集,即使有,朋友關係是底線,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去關心他的事情,煩躁、鬱悶、吃醋···在我的小說裡,我現在就是一個朝三暮四、吃著鍋裡的望著盆裡的人,這樣的女人最後的結局不是當小三就是心裡疾病。
不行……
我煩躁的掀起被子蒙在頭上,動作太大導致掀起的被角打翻了床頭櫃上的水杯,清脆的響聲響徹房間,梁尋正好站在旁邊,整杯水灑在他的白大褂上,順著褲腿往下流淌。
“童安欒,你又發什麼瘋?”
梁尋沒好氣的質問把我那點愧疚心全都打了回去,我縮回被子裡,“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房間裡沒有移動的腳步聲,梁尋依舊還站在我的床邊,過了好一會,他說,“你到底怎麼了?我哪惹到你了?”
他沒惹到我,是我,是我的問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知道不可為,明知道該停止,卻還是……這就是犯賤吧。
我沉默著,好一會兒我聽到了漸遠的腳步聲,直到聽見了關門聲才鬆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後背汗溼著,手腳卻冰冷。
任性、脾氣不好、無理取鬧,我想這樣的安欒真的很讓人很討厭吧。
我給陳凱打了個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惺忪,我才想起來,這個時間加拿大那邊是凌晨,他在休息。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繼續睡吧。”
我匆忙的想要結束通話,可電話那頭的陳凱突然笑出了聲,我不明白,“你笑什麼?”
“我開心啊,你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了,以前可都是我主動找你的。”
對於陳凱誰說的話,我沒什麼認識,以前也完全沒去在意過,不過聽他說完,好像確實是這樣,自從我們確定了關係之後,我幾乎沒有主動給他打電話。
我有些不好意思,轉移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回國?”
“怎麼?想我了?”
我的目光定格在窗外草坪上一個背影,她推著輪椅,扎著馬尾,和輪椅上的老人邊說邊笑,並不很清晰的側臉確是我最羨慕的人。
“安欒?還在嗎?”
“嗯……在。”我收回視線,慢慢收起嘴角的苦澀,“對啊,想你了。”
這才是正軌。
醫生說我恢復的不錯,掛完最後一天點滴再觀察一下,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但就在這最後一天也不讓我消停。
我掛完點滴之後沐沐來幫我拔針,欲言又止的,很明顯有話說,而且第六感告訴我,她想說的事情和我有關。
我塞給她一瓶旺仔,“說吧,怎麼了?”
沐沐看了我好一會,還是憋不住了,“安欒,我聽到一個爆炸性新聞,今天中午梁醫生要被求婚了。”
“被求婚?”我的確被嚇了一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