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一個人最傻的一面,一定是他喝醉酒的時候。
我記得高中的時候梁尋喝醉酒之後就是乖乖的睡覺,最多自己趴在那胡言亂語的嘟囔著而已,怎麼出一趟國之後變得這麼活潑好動了呢?美國的風土人情到底讓他遭遇了一些什麼?
梁尋從衛生間吐完之後突然跌跌撞撞的跑回臥室,拿了一件浴袍出來,當著我的面就要換衣服。
我目瞪口呆,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我立馬上前阻止他要脫衣服的手,由於動作太快,沒把握好方向,沒制止住他的手反而整個人撲在了他身上。
臉上一片溫熱,耳邊傳來的是梁尋強有力的心跳聲,撲鼻而來的是濃重的酒氣。
我曾經做過一個這樣的夢,也是梁尋喝醉酒,也是我在照顧他……
真實的觸感,真實的場景。
我的手還停留在他的身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裡,彷彿有什麼東西一下子被點燃了,面前的景象和我夢裡的場景重合到了一起。
一陣鈴聲打斷了我快要走歪的思緒,我瞬間清醒過來。
不對……我,我在幹什麼?
頭頂傳來了一聲輕笑,我立馬站起來,退到沙發後邊,臉頰一片滾燙,從內到外的熱。
鈴聲響了一陣自動被結束通話,我轉身背對著梁尋,懊惱的拍上了頭。
靠!瞎想什麼呢?
梁尋雖然說這幾年在國外養的滋潤,個子也高了,確實挺帥的,可也沒吸引人到不能自拔的狀態吧。
童安欒,你到底在想什麼?
一邊說著要徹底和他斷絕關係,另一邊差點墮落了,說一套做一套?
喝酒的是梁尋,不是你,清醒點。
我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梁尋還在笑,從一開始的輕笑到笑出了聲,他喃喃道,“童安欒···”
這時候喊我的名字肯定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估計是想說我竟然趁他喝醉酒佔他便宜、說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女之類的。
不過我沒從他嘴裡聽到這些話,他只是一直在喃喃的唸叨我的名字,在我剛剛自我批評的時候,梁尋早就把睡袍換上了,整個人跌進沙發裡,嘴裡一直唸叨童安欒童安欒的···
怎麼不叫安欒了?一喝多就改叫大名了?
討厭,喝多了幹嘛叫我的名字啊,真是的……
我默默的看他一會,轉身去廚房煮了杯解酒茶,心裡生出一種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異樣感覺,被我壓下去了。
不能再想了。
梁尋對吃的喝的特別挑,他受不了解酒茶的味道,一口就吐,而且全吐我身上了,他還一副委屈到家的表情,“···不好喝。”
我他媽想掐死你啊行不行?難不成還讓老孃學狗血電視劇裡自己喝一口然後嘴對嘴餵給你?
想的美。
我按著他的頭硬灌了幾口,直到就剩個底了我才滿意的放開他,拍了拍手,“這才乖嘛。”
梁尋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好似特別不滿的樣子,最後半睜開眼睛看了看我,然後竟然“哼”了一聲。
能想象嗎?
就是一個大男人的嗓子裡發出女孩子撒嬌時的聲音,軟軟糯糯的,掉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同時我快要笑瘋了,他在美國的五年是待傻了嗎?
梁尋漸漸的安靜下來,呼吸逐漸平穩,我把他整個身子都扶到沙發上,讓他平躺著,進臥室拿了個毯子蓋在他身上。
我去洗手間把衣服處理了一下,被吐了一身醒酒湯,也不能換,用溼紙巾擦了擦。
我出去之後毯子已經掉在了地上,梁尋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一條耷在地上,另一條搭在沙發的靠背上,特別不文雅。
關鍵是,大哥您不知道自己穿的睡袍嗎?幸虧從我的方向啥都沒看到,要不然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還不等嫁人呢就先被侮辱了一番。
我走過去閉著眼睛把他雙腿放好,撿起毯子重新蓋在他身上。
“安欒···”他突然低喃一聲。
我掖被子的手猛然頓住,我盯著他的臉龐,這是我們重遇之後我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都還是能看出高中的樣子,他除了成熟一點基本上和以前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