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個成熟男孩子和一個不成熟男孩子最大的區別是什麼,那可能就是你不會那麼輕易的威脅住他了。
以前的梁尋心軟,我哭一陣鬧一陣他就妥協了,這種事情我試驗過無數次,比如梁尋逼著我做物理題但我非常不想做的時候,我會皺著眉頭冷下臉,裝作特別不開心的樣子,兩分鐘後梁尋就會收走我的卷子,自己小聲嘀咕,“不想做就不做了,至不至於生氣。”
而現在,我的哭鬧我的生氣好像對他一點用都沒了,我鼻涕都快流嘴裡了梁尋還是無動於衷。無論我怎麼問他照片的事情他都只是說高中的時候無聊拍的而已,沒什麼特殊的意義。
許是被我哭煩了,梁尋跑到了客廳,我還坐在臥室的電腦前。
火鍋已經沒有熱氣了,雞翅也涼了。
我擦了擦眼淚,剛出臥室就見沙發上一陣煙霧繚繞。
梁尋在抽菸。
他居然會抽菸了。
我最討厭煙味,有一年我感冒了嗓子不好,我爸在家抽菸,被二手菸嗆的我嗓子疼的連話說不了了,嗓子破了,一咳嗽都吐出來血絲,自那之後,我爸為了我把煙戒了。
我真的討厭這個味道。
我走過去,奪過他手裡的煙,按到菸灰缸裡,零零火星熄滅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
因為哭過我的嗓子有點啞,梁尋拉開茶几下邊的抽屜,遞給我一盒潤喉片,“吃一片。”
我扔一片進嘴裡,諷刺的笑說,“你倒挺貼心。”
涼涼的感覺穿入喉腔,我又問了他一遍,“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梁尋低著頭,雙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大學,大家都會抽,一起玩久了就學會了。”
“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隨波逐流的人。”
梁尋似乎很累,按了按鼻樑,“大趨勢,不學也不行了。”
我坐到沙發上,突然間感覺整個人真的很累,癱在沙發上都特別累,四肢緊繃著,如果能活著的話,我連呼吸都不想。
“梁尋。”
“嗯?”
“沒事,就是想喊喊你。”
空氣靜默著。
“梁尋。”
“怎麼了?”
“……我餓了。”
他輕笑了一聲,起身把火鍋的電源開啟,又去廚房把菜熱了熱,不一會熱騰騰的火鍋好了。
我坐在桌子前,梁尋還是像以前那樣幫我夾菜,他做的雞翅真的很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如果可以的話真該讓我媽向梁尋取取經,反省一下為什麼自己做的那麼難吃。
“喝點水。”
梁尋給我倒了杯果汁,他自己一口都沒吃,我擺擺手,“你不用管我,你也趕緊吃吧,一會都涼了。”
“沒事,你先吃吧。”
他還是熱衷於給我涮火鍋,我沒說什麼,大口的吃著,我是真的餓了,中午沒吃飯,剛剛又哭了一陣,體力早就虛了,這會也不管形象了,有多少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