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小年就是春節,大年三十這天晚上我媽在包餃子,我爸幫忙打下手,而被嫌棄笨手笨腳的我被趕到客廳剪紙,真不怕我剪出來一個四不像嗎?
小時候特別喜歡過年,因為有很多好吃的,糖果、罐頭,還有我最喜歡吃的軟皮糖,黃色的糖皮,糖外邊包裹一層白色的軟紙,是可以和糖一起吃的,軟軟糯糯的。那時候我最喜歡和我爸一起貼春聯,用面熬製成漿糊刷在春聯後邊貼在門上,我現在還有記憶,小時候我曾把漿糊抹在我媽臉上,然後被我媽用雞毛撣子教會我一個人生道理——不作死就不會死。
隨著我漸漸長大,過年時的快樂越來越少,我慢慢發覺過年變得特別無聊,以前我喜歡貼春聯,但現在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以前喜歡的零食也漸漸覺得並沒有那麼好吃,就連最喜歡的軟皮糖也好久沒吃了。
我爸說這叫成長,小時候的快樂很簡單,一顆糖就能滿足,但長大以後需求變得多了,不再滿足於一顆糖,所以才覺得沒有小時候那麼快樂了。
糖果、罐頭、春聯每年都是一樣的,只是我的要求變高了而已,變的是我。
窗外菸花散在天空中,五顏六色的,很漂亮。
煙花是唯一一個我小時候喜歡,現在依然喜歡的東西,它綻放在天空燦爛一瞬轉而熄滅,下一秒又是極致的美麗。
我正看的入迷,我爸從廚房裡出來,“現在這些人一點紀律都不守,都說了不讓放煙花,怎麼還放,過個年就不能消停點。”
以前我家小區是允許燃放煙花的,前幾年過年的時候因為放煙花出了一次小火災,然後就禁止燃放煙花了,不過依舊每年都有私自放的,放完就跑,等小區保安趕過去的時候也沒抓到人。
“這不是沒出事嗎?”放煙花著火這種事情也是看機率的,又不是每次都那麼寸。
“等真著火就晚了。”我爸對於這種事情非常憤怒。
我爸久久沒回廚房,我媽等著急了,趙老師獨特的嗓音從廚房震到客廳,“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自己家的事情還沒弄完呢,趕緊進來下餃子。”
窗外的煙花放完了,天空中漸漸沒了顏色,我爸搖了搖頭轉身回廚房,邊走邊嘀咕,“家庭婦女,沒見識。”
我汗,幸虧我媽在廚房忙活沒聽到我爸這“大逆不道”的話,要不然大過年的我家又要開始一場辯論賽了。
實踐證明,我在剪紙方面還是有點天賦的,一個小兔子惟妙惟肖的,我拿出手機把我的成果拍下來給梁尋發了過去,並配文字:請膜拜我。
不一會,梁尋的簡訊就會了過來:大神,受小弟一拜。
臥室裡,我躺在床上,嘴角不自覺的掛著笑,想象著梁尋單膝跪在我面前膜拜的樣子,然後我笑成個傻子。
下一秒,電話響了,是梁尋。
我接通,“喂?”
“你在幹什麼?”
“躺著。”
“你猜我在幹什麼?”
“你不是在和一個美女打電話嗎?”我說。
梁尋默了兩秒,“你臉呢?”
我笑,“在這呢。”
知道嗎?我最喜歡的就是和梁尋這樣打電話,他一句我一句,即使話題很無聊,即使並沒有什麼正事,但這是我每天最開心的時候。
我趴在床上,看著窗外明亮的月亮,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圓,周圍還散發著微微白光。
“你說月亮裡邊真的有嫦娥嗎?”
小時候我經常問我爸,月亮裡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嫦娥仙子,那時我爸為了哄我,就說有,後來我長大了我知道里邊並沒有所謂的嫦娥仙子,我就去質問我爸為什麼騙我?我爸又說你怎麼知道真的沒有?
也是,連科學家都沒有明確的檢測出月亮上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再說,神明之事本就說不清楚,誰敢保證月亮上一定沒有嫦娥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