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時候穿著就要正式,還別說,穿上跆拳道服還真像那麼回事。
撲了一點我媽的粉,畫了個眉毛,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氣色,頭髮紮上,乾淨利落。
鏡子裡的我竟有點幹練的味道,就像電視裡的女總裁,即使我只是徒有其表。
我爸特別不放心我出去工作,一大早上跟在我屁股後邊一個勁叨叨叨,大概就是告訴我出門在外要照顧好自己,一切先以自己的安全為主。
我就是去跆拳道館上班,又不是去哪個國家當商業間諜,哪能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我不忍心打擊老童同志的愛女心切,只能一個勁的點頭答應並且再三和我爸保證如果上班不開心或者受委屈了,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辭職。
我媽倒是很淡定,坐在桌子上吃著早餐看著我忙活,彷彿是一個幕後指導的軍師,從容不迫,吃完早餐坐在沙發上把一堆大道理砸給我,主要就是說讓我上班的時候多點眼力見,千萬別讓人家給開了,還傳授我做老師的經驗,教我怎麼在氣勢上鎮住學生,我算是看出來她有多不希望我在家待著了。
為了見梁尋,臨走之前我跑進我媽的房間噴了點香水,一個沒控制住噴多了,嗆得我直咳嗽,我媽挺遠就聞見味了,立馬就冒火了,我緊忙腳底抹油,開溜。
我早上把跆拳道館的地址給他發過去了,梁尋剛剛回我說一會就過來,讓我好好教學生,千萬不要誤人子弟。
今天出來的晚了點,坐公交來不及上班,索性直接打了量車,路上我回他,“才不會,我是帶藝上崗。”
他說:“您那點花拳繡腿可別嘚瑟了。”
我們倆慢慢悠悠的發著簡訊,內容都是些沒有營養的對話,可沒有一個人先停止,我嘴角的笑也一直沒消失過。
直到司機師傅喊我我才回過神來,一看已經到地方了,我付了車費,開門下車。
我進去的時候已經有挺多穿著道服的小孩子在屋子裡,有的你追我我追你鬧著玩,有的自己窩在牆角,反正各玩各的,就是沒有練功的。
我彷彿看到了以前的我。
張哥在前臺忙活,看我過來他彷彿看到救星一樣,拉著我說,“你可算來了,今天新來了一波學生,你先帶著吧”
這波趕鴨子上架非常完美,我還沒了解具體情況就被張哥推進屋子裡,就是剛剛那個沒有一個孩子練功的屋子裡,原來他們是新來的。
既來之則安之,作為老師,我拿出該有的氣勢,用我媽早上教我的辦法。
首先,臉要冷,不能讓學生覺得你太好相處,那樣的話他們以後就會不服管。
我把嘴角向下咧,面無表情,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自己基本上就是一張苦瓜臉。
我調好呼吸,告訴自己,我是老師我是老師,再看看面前長的像土豆一樣的孩子,心裡勇敢多了。
我放開嗓子大喊一聲“集合”,基本上把兇狠發揮出來七成,這些孩子很小,看起來才六七歲,比我當年學習時的年紀小多了,心理素質太差,我這一嗓子差點把一個正在牆角玩木板的小女孩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