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定在門口,梁尋已經回到教室了,齊宇不知道又和誰拌嘴,一邊翻書一邊嘴裡邊罵罵咧咧的,陳凡走過去一巴掌把齊宇打閉嘴了。
“你有病啊。”
“我看你的嘴還是不疼,那麼多話。”
齊宇抽了一口涼氣,“知道我疼你還打我。”
陳凡哼一聲,“活該。”
“行了行了,別吵了。”夕含在陳凡和齊宇兩個人的臉中間擋本書,把倆人隔絕開,“天天拌嘴,也不嫌膩歪。”
齊宇果然老實的閉上了嘴,夕含這個同桌做的真的挺到位,每次齊宇和別人拌嘴,最後都是她出來圓場,關鍵是齊宇每次都聽她的,一般夕含勸他別吵了的時候,齊宇總能及時停下來。
我認為可能是夕含身上有種能淨化人心靈的氣質,才讓齊宇在暴躁的時候能安靜下來,不過這個想法被陳凡否了,她說齊宇就是不敢惹蔣夕含生氣,因為他要抄夕含的作業。
我看向後排,在空中毫無預兆的和梁尋對視了,我清楚的看到,他看到我的時候眼裡閃過的是愧疚的光。
他的臉上和齊宇一樣,只不過是傷在另一邊嘴角,看起來比齊宇嚴重一點。
我回到座位,把兜裡的小瓶消毒水和藥膏放到他桌子上。
“對不起啊,我替齊宇給你道歉。”
我曾說過,如果我和我很好的朋友吵架了,我不會主動給他道歉,可是真當我見到梁尋時,這句道歉又是那麼自然而然的說出口,可能是因為齊宇把他打了,於情於理我都該替齊宇道個歉,但私心裡我認為這句道歉是替齊宇說的,與他兇我那件事無關。
就讓我這樣想吧,這樣我會更容易說服自己。
梁尋看了我一眼,拿起消毒水握在手裡,兩道眉緊皺著。
“應該是我給你道歉,我…我不該那麼和你說話。”
我搖搖頭。
從哪方面來說,都輪不到他給我道歉,我拿陳凡的那套大道理無數次說服自己,可我依舊無法把錯歸給梁尋,他沒錯,是我無理取鬧了,用陳凡和她男朋友吵架時的話來說,我這就就叫做“作”
我低下頭,“對不起。”
這句不是為了齊宇道歉,是為我自己出格的言行。
我發現最艱難的第一句道歉說出口之後,第二句就不算什麼了,很自然的說了出來。
“我……你就當我今天進教室的時候腦袋被門夾了吧,有點不正常。”
“別。”梁尋語氣有點緊張,捏的消毒水瓶子都變形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莫名其妙和我表白,我本來就有點煩,你還……”他頓了頓,然後低頭輕嘆一聲,“怪我,是我沒控制到自己的情緒。”
梁尋一句話沒說完,但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想說在那麼煩躁的時候我還給他不解人意的作天作地給他添亂。
但我的側重點不在這裡,而是他說喬悅的表白讓他很煩。
他前段時間不還說喬悅長得漂亮嗎?怎麼人家和他表白了他反倒不開心了?
我迫不及待問他,“喬悅和你表白你煩什麼啊?”
梁尋皺眉,“廢話,一個你不喜歡的人和你表白你煩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