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你給他一個愛的擁抱就行了,再說點好話,你爸一個大老爺們不會和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的。”
“這就行了?”
“那你還要怎麼樣?”陳凡從我桌上那張紙擦了擦滿是牙膏的嘴,說話含糊不清,“我就總這麼哄我爸,他要是還生氣我就趁他不注意親他一口,他一害羞也就不和我計較了。”
親他一口?
親誰?梁尋還是齊宇?
我可能是瘋了,不過……擁抱我想還是可以的。
這個想法在我腦袋裡轉了一晚上,我連覺都沒睡好,導致第二天的副科考試差點沒睡在考場上,眼睛都睜不開了,把胳膊都掐紫了才算是勉強考完試。
考試結束鈴聲一響,椅子摩擦地的聲音此起彼伏,我上前交完卷子看齊宇正在收拾東西要回班級了,我腦海裡回想起了陳凡昨晚和我說過的話,一個擁抱如果就能解決問題那何樂而不為呢?
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我走過去拍了拍齊宇的肩膀,他看我,“不回教室?”
我沒接茬,衝他露出一個應該是我這麼多年來最標準的一個笑容,堪比那新聞聯播女主持下播時那正規的笑。
要說平常開玩笑時多親密的動作都不覺得過分,突然間來一個這麼煽情這麼正式的擁抱我反倒覺得有點尷尬。
我一咬牙一跺腳,雙手從他胳膊下穿過去,環住他的後背,齊宇個頭有點高,我踮著腳才勉強能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就像是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臨上戰場的好兄弟、好戰友,在臨別之際千言萬語都化成一個擁抱,要不是我嘴閉的嚴實,估計這時候的臺詞就是——大哥,十八年後我們還是兄弟,然後倆人抱頭痛哭。
我的動作僵硬,緊緊的抱著齊宇,雙手環住他的後背,醞釀了半天,“……祝你考試順利。”
他媽的,整段垮掉。
我和齊宇太熟了,讓我這麼做作的抱著他並且用言情劇本里的臺詞說,對不起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這麼膩歪的臺詞,奴家實在是做不到啊!
齊宇推開我,滿臉驚訝,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我,“你鬼上身了,這都考完了你還說什麼。”
“我……”我尷尬到不太敢看著他,“這,這好飯不怕晚。”
“這詞是這麼用的嗎?”
“哎呀就這麼個意思吧。”我惱羞成怒,一拳打上他的胸口,齊宇立馬裝的挺像那回事,捂著胸口,“謀殺啊你…”
他不去表演學院真是可惜了。
二班的人源源不斷進來,齊宇就像個二百五一樣趴在桌子上捂著胸口入戲,進來的人都把目光投向我和齊宇,那眼神就像動物園裡看猴。
我不好意思了,拉著他就往外跑,還沒等回教室齊宇就直接把我拉去了超市,給我買了一罐可樂和兩包薯片,一邊往回走一邊哼歌,心情看起來不錯。
他昨天到底有多生氣我不知道,起碼現在他能這樣就證明已經不生我的氣了。
陳凡說的果然有道理啊,男生是不會和我一個小女子計較。
齊宇算是哄好了,可最大的問題是梁尋。
我和齊宇太熟了,他平常也嬉皮笑臉慣了,我對他就像對兄弟一樣,再不好意思的事情我也能做出來。
可梁尋不一樣,對上他那張嚴肅的能取代冰箱的冷臉我就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