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的時候楊升正坐在小板凳上喝水,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沾溼了,配上一個大草帽活像是剛剛乾完農活的。
見我們過來,他臉一拉,“肯定又去偷懶了,趕緊回去。你說說你們現在的孩子啊,吃點苦就不行,我們那會啊吃苦算什麼……”
楊升就這一個毛病,實在太愛嘮叨了,唐僧都沒他能說,借用一句陳凡的話,他老婆是怎麼忍的?
武頭這些教官被他們老大叫去開會了,全班都在休息,我走到陳凡旁邊,也不在乎髒不髒,一屁股坐地下,陳凡已經累到癱,直接躺下了。
“累死老孃了,我絕對會黑到我媽都認不出我。”
“我有防曬,你要不要?”
“不要。”陳凡最不喜歡化妝品,“我聞不了那味。”
“你還過得挺精緻。”梁尋一屁股坐我旁邊,咕嘟咕嘟喝了一瓶水,一個甩手就把瓶子扔進五米開外的垃圾桶,準確無誤。
“帥!”陳凡非常給面地鼓掌,“不愧是打籃球的,有準頭。”
梁尋臭屁地挑眉,又看向我的臉,端詳了半天,特別欠揍地來了一句,“還是黑了不少。”
“……你去死。”
武頭開完會回來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好訊息,今晚七點在操場舉行晚會,說白了就是大傢伙坐在一起,有才藝的表演才藝,沒才藝的捧個人場。
錢一一舉手報名了一個歌曲,班長林揚起鬨說讓陳凡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遭到了陳凡的一頓暴打。
齊宇湊到我旁邊問我,“你要不要表演一個踢木板?”
“什麼踢木板?”陳凡好奇地問。
“她學過跆拳道。”
“你還學過跆拳道?”一旁的梁尋驚得連聲音都變了,陳凡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了怎麼了,我就不能學跆拳道嗎?”他們的反應讓我很受打擊。
小時候別人媽媽都是讓孩子學舞蹈啊,聲樂啊,畫畫啊。只有我媽,送我去學跆拳道,說是希望我以後有一個防身的技能。
就這樣小學二年級的我被迫去學了跆拳道,我不想去,奈何我媽太堅持了,我哭的把鼻涕都流嘴裡了也沒能撼動她的決定。
那時候齊宇總和我一起回家,有時候就去看我學跆拳道,後來有一次我踢木板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直接踢到了骨頭,疼的我當場飆淚,惹得我爸心疼了,和我媽大吵理論了一翻,後來我就再也沒學過,不過這件事齊宇算是記住了,時不時就要拿來羞辱我一番。
丫的就是欠揍。
“我就學了半年已。”
梁尋邊搖頭邊感嘆,“怪不得你這麼漢子。”
“你說誰漢子呢。”我生氣了,站起來想打他,梁尋邊笑邊躲,“你還說你不漢子,你看看你,還要打我。”
陳凡和齊宇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
到了晚上,太陽躲在山後邊,只留下徐徐餘光,橙紅色的夕陽灑在操場上,雖有微風卻也難掩暖意。
一排排的小馬紮倒在地上,隨著教官的一句“入座”,所有人都衝到了自己的位置,每個班都圍成了一個圈分佈在操場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