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之後正好碰到陳凡拿著傘出門要接我,見我回來她樂的輕鬆,眼睛一眯,特別故意的朝蔣夕含喊說,“看來已經有人英雄救美了,用不著我了。”
我輕打她一下,“說什麼呢你…”
“哎呦。”陳凡瞥我一眼,瞬間瞪大眼睛,特驚訝地看著我的臉,仔細端詳,“你怎麼臉紅了?我靠,這是作甚啦?”
“……”
還作甚,她啥時候穿越了?
聞聲蔣夕含也湊過來,我就像一個雕塑一樣被倆人細細打量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觀賞,最後夕含非常肯定得出一個結論,我確實臉紅了。
我下意識的捂住臉,探了探溫度,好像確實有點熱……
陳凡和蔣夕含噙著笑看我,陳凡把臉湊到我臉前,瞬間她的臉在我眼前放大好幾倍,連她臉上的毛孔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安欒,剛剛是誰送你回來的,齊宇嗎?”陳凡說完還自問自答,“不對啊,你和齊宇那麼熟了,還有啥可臉紅的。”
“難道是別的男生?”
“這才開學兩天你速度夠快的啊,秒殺啊!”
陳凡和夕含一人一句說著,頗有興致,我惱羞成怒,推開她倆走到我桌子前,邊換衣服邊解釋,“我就是剛剛上樓跑的急了而已。”
陳凡顯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那你說,送你回來的人是誰?”
我挑眉,眼珠一轉,“不告訴你。”
說完也不顧她倆的追問,推門出去洗漱。
少女時期的心事總是深埋心底的,多年以後再回首,我依舊清楚的記得大雨中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那個為我遮風擋雨的少年。
第二天我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就見梁尋在座位上連打了兩個噴嚏,桌上一堆紙團。
班長劉揚正好過去收作業,“肯定是昨晚下雨的時候感冒了吧,你們怎麼身體素質這麼差,光我寢室都已經感冒三個了。”
梁尋眼睛一眯,把頭湊近他,“那你可得注意點,說不準……阿嚏……哈哈哈哈哈哈”
惡作劇成功,梁尋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劉揚眼睛一瞪,四處亂跳的躲細菌,最後無奈捧著一堆作業離開。
我走進屋,梁尋見我過來,把一堆衛生紙揉吧揉吧一個側身投進後門邊上的垃圾桶裡。
嗯,竟有點小帥。
我心裡很是內疚,畢竟用腳想也猜到他是昨晚淋雨才感冒的,我坐到座位上,回過身把書包掛在椅子上,似不經意的問他,“你感冒了?”
如果這時候有個鏡子我會發現自己目光閃爍,嘴唇抿著,不敢直視他。
因為自己的過錯而讓別人痛苦的感受非常不好,幼兒園時期我有一次我不小心打了別的小朋友的碗,但是卻連累另一個和我一起玩的小朋友陪我罰站。
雖然那時候我很小,但是我知道我心裡很難受,甚至後來不敢去看那個陪我一起罰站的小朋友,那次我清楚的記得我媽媽和我說過一個詞——自責。
而現在,我也清楚的知道,我在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