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憬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了很久,腳上穿著一雙拖鞋。她的淚臉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裡顯得那樣格格不入。不時有路過的人向她投過來探詢的目光,但她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心裡有太多不滿的情緒
需要發洩。其實顧海成早在五年前,她被證實懷上了一個生父不詳的孩子的時候,就已經跟她斷絕了關係了。這五年以來,他從來都沒有聯絡過她。顧雲憬剛開始的時候還很難過,但久了,她便安慰自己,反正她
在那個家裡也沒有得到過什麼溫暖,斷絕就斷絕吧!
所以她才過上了有家卻又不能回的日子。
她走到橋上,隔著一道圍欄俯瞰橋下的江流。
這條江不知道有多深呢?
“姐,你不要想不開,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一旁過路的人以為她要輕生,於是趕緊跑過來勸她。
“你以為我要跳江嗎?放心好了,我不會那麼傻的。”顧雲憬朝對方笑了一下。
的確,她不可能輕生,那不是她的風格。雖然生活有時候很艱辛,但她還是選擇勇敢面對,特別是她還沒有找到她的孩子,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只是她現在的難過卻是那般真實。她想打電話給洪寶玲,卻又覺得會破壞她過年的氣氛,於是只好作罷。
她站在橋上,汩汩刺骨的寒風從四面八方襲來,不放過任何一個縫隙地直往她衣服裡鑽,可她就像是感覺不到一般,就那樣靜靜地盯著江面發呆。
…… …… ……
傅斯年回到祖宅,梁家人也已經到了。
“斯年,你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人家明君已經等你好久了。”見兒子回來,楊舒蘭笑著道。
“伯母,您不要責怪斯年了,他身為總統,一定有很多公務要忙的,沒關係,多久我都可以等他的。”梁明君再次表現出她大度的一面來。“明君,你可不能什麼都慣著我們斯年啊,女人吶,還是要多讓他們男人來哄一鬨的,”楊舒蘭拉著她的手,越看越順眼,然後轉頭看向兒子,“斯年,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明君把婚訂下來呢?像明君這麼聰明
賢惠、知書達禮的,你要是不抓緊時間一點,不定她可就跟別人跑了!”
“真是感謝老夫饒抬愛,”一旁,沈青笑著客套了一句,然後又,“不過我也覺得儘快把他們兩饒事情定下來為好,我們明君今年都26了,也不算了。”
“那明君,你願意嫁給我們斯年嗎?”楊舒蘭又問。
梁明君嬌羞地低下頭:“伯母,這種事情您讓我怎麼好意思呢?”
“明君她是害羞了!”沈青看著女兒,笑著道。
“媽!”梁明君向她撒了聲嬌。
“哈哈哈哈!”幾個人坐在沙發上,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可是傅斯年卻總感覺自己融入不進去,此時他滿腦子全都是顧雲憬的身影,特別是剛才她哭著質問他的樣子,竟讓他感覺很心疼。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他也覺得當時他對顧雲憬太過分了,畢竟他們兩人之間從來都沒有建立過戀人關係,她跟其他任何男人發展都輪不到他過問,但那時的他聽到她跟梁白庭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對,他便發
了瘋地嫉妒。
想想自己剛才強吻了她,卻沒有給她一個交待,這實在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斯年,你在想什麼事呢,這麼專注?”梁明君見他從回來開始,就一直沒有話,於是問道。
“斯年一定是在想什麼時候把你娶進門合適吧!”楊舒蘭幫兒子回了一句。
聽到她的話,梁明君這下更開心了。雖然她從來都沒有質疑過她總有一會嫁給傅斯年,但是眼看總算要盼到頭了,她心裡自然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傅斯年聽到母親的話,眉頭倏地皺起來。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他的婚姻是要為政治服務的,而梁明君的父親作為本國的副總統,他的身後也是有一個龐大的政治利益團體的,一旦他們兩家聯姻,他的勢
力必是會更上一個臺階,從此再沒有人能夠撼動。
他一直都是知道這一點的,可是現在只要他一想到他要娶的人是梁明君,他就有一種不出的不甘。“我真的很喜歡明君,她身上完全沒有富家姐的那種嬌縱,聽在我們斯年受傷住院期間,她還每都變著花樣的給斯年送早餐呢!而我們斯年也是對她做的早餐讚不絕口!”楊舒蘭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