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議論,“這病患情況複雜,他不知道看沒看明白病例,就草率出方,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透過初選的。”
柳籍不理眾人,氣若洪鐘,道:“在下柳籍,確有良方。”
柳籍露臉,千嶺巖哈哈大笑,對楊芝道:“看到了嗎?那就是我師父,厲害吧。”
楊芝雖然是個小姑娘,但也是見過世面的。楊芝道:“你看在座的那麼多人都想不出點子來,肯定是個難題。你師父說的這麼著急,肯定是貪快,走岔道了!”
“我才不信,我師父是最厲害的,是那些人太庸,比不上我師父。”
“哼,咱們走著瞧。”
臺上,柳籍自言有方,李荏良不抱希望地問道:“是救命之方,還是續命之方。”
“救命之方。”
這下,李荏良對柳籍更是不抱希望了,如此短的時間,面對一個如此傷重的病患,開出救命之方?打死李荏良,李荏良都不帶相信的。
這時臺上已漸有鄙夷之聲,嘲笑之音,李荏良道:“閣下既有良方,就請說吧。”
臺上人,都準備看柳籍的笑話,暫時停止思考,看看這柳籍究竟有何“高見”。
柳籍信心滿滿,道:“首先開刀,為病患理順經脈。然後以噬心草主藥,切割脈絡,與病患經脈相連,倒灌血氣,為病患蓄養生機,待其身體能承受藥力之時,再以藥浴洗身,藥湯補血,便能痊癒。”
“哈哈...”
在座之人,鬨堂大笑,紛紛鄙夷、嘲笑柳籍,因為這噬心草乃是近乎絕跡的藥草,場中人知噬心草者不足十分之一。既然不知噬心草,如何以噬心草入藥吶?
“這人真是想出頭想瘋了,竟然自己編造藥材入藥,佩服佩服。”
柳籍心若靜水,莫遠心道,真是一群孤陋寡聞的家夥。
不過在場之人,還是有幾個人是知道噬心草的,比如說主考官之首,活藥典李荏良。
柳籍所述之法聞所未聞,真是奇思妙想。李荏良雖不認為其法可行,但對柳籍此人已有改觀,已不再認為他是欺世盜名的愛出風頭之徒。
李荏良道:“柳藥師這噬心草之法,確實新奇。”
李荏良此言一出,眾人皆都震驚,這世上還真有噬心草這種草藥嗎?
李荏良是權威,大家當然不會質疑他的話,大家要質疑也是質疑柳籍。
初選賽第六名,桂家的嶽明濤道:“這是藥王盛典,不是醫王盛典,你只老老實實的開方子就好了,怎麼開刀都出來了。”
嶽明濤不知噬心草其物,只能以藥、醫之別來為難柳籍。
莫遠替柳籍說話,道:“但凡藥物,必藉手段施於人身,或燻、或浴,活服、或敷,開刀入藥,也是其中一門。”
李荏良道:“不錯,醫、藥不分家,嶽藥師此見偏頗了。”
嶽明濤心裡氣悶,表面功夫確實做得到位,“嶽明濤見教了,多謝藥王。”
初選賽第一名郭尊禮插言,道:“柳藥師,想法清奇,在下佩服。只是開刀溢血,病患本就羸弱不堪,如何經得起刀刃?”
郭尊禮真是有些本事,不愧初選賽第一名,他提出的問題極為尖銳,而且一針見血,這也是李荏良不看好柳籍方法的原因。
初選賽第二名,楊芝的哥哥楊芒也發表言論。
楊芒道:“不僅如此,病患經脈錯亂,會使藥力大減,因此不能以藥物補充氣血,如此情況,再動刀刃,不是加快病患的死亡嗎?”
楊芒是和柳籍說話,可他卻目露寒光,一直朝著郭尊禮那邊瞅著,也不知是為何。
李荏良道:“柳藥師,這郭藥師和楊藥師所言,不無道理。你之所想,是不是太過侷促了。”
柳籍道:“非也。病患體弱,確實經不起血氣流失,可若是刀法精湛,在病患血氣降低至危及生命之前,引起噬心草血氣倒灌,可解此難。其次,我等藥師,多習回之氣,以回之氣為柱,可支撐棟梁,令廟宇不塌。”
郭尊禮道:“可你也說了,要先理順經脈,再切割噬心草脈絡,與病患經脈相連。恐怕你理順經脈之時,病患就已身死了吧。”
莫遠道:“若刀法精湛,醫術高絕,可在整理經脈的同時,完成與噬心草經絡的聯結。”
這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卻是莫遠親眼所見,這也是莫遠佩服柳籍的地方。
郭尊禮哈哈大笑,道:“這到底是醫術考校,還是藥術考校啊。熟通脈絡,行刀如流,這是醫家的東西吧。”
莫遠道:“維持生機,含氣如海,這是藥師必備吧。若要救人,醫、藥二者,缺一不可。”
李荏良道:“柳藥師,你所說雖然在理,可這難度太高,怕無人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