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日,邊塞城第十城城門外五十裡山坡,人族散落的兵士、宗門弟子重新聚集,這多虧千嶺巖和千嶺泠的寶馬相助。
人族軍隊重聚的速度雖快,而高瞻鹿的進攻卻早已進行。
山坡,楊起點兵,不見鐵手門的人,眉頭一皺,道:“鐵手門怎麼沒來?令千、嶺巖你們見了鐵手門的人了嗎?”
千嶺巖氣術超強,逼得高瞻鹿改陣,人族的軍隊才能保留一絲火種,還有轉勢的可能。楊起也是不經意間注意到千嶺巖,更在後來得知他和千嶺泠擁有快馬良駒之後委以重任。
楊起問起鐵手門,千嶺巖實言相告:“我沒見到。令千,你見到了嗎?”
千嶺泠平淡的說道:“鐵手門違抗軍令,被我軍法處置了。”
鐵手門有三四十號人,還有人稱魁梧兄弟的少門主二人帶隊,竟都命喪一個瘦小之人手中?
鐵手門的人和嚴令千、千嶺巖二人有矛盾,如今,鐵手門門人全滅,冷月明有些岌岌自危的感覺。
冷月明向楊起進言,“將軍,嚴令千和鐵手門人有舊仇,定是他公報私仇。”
千嶺巖知道千嶺泠確有些任性,可這公報私仇,任性胡為,恣意殺人的事她是不會幹的。
千嶺岩心裡有惑,輕聲問道:“嶺泠,怎麼回事?”
千嶺泠直言直語道:“鐵手門欺侮聖女宗弟子,而且抗令不遵,不立即與眾軍士彙合,還與本使動手,本使奉命,將他們盡數斬殺了。”
肖明蘭和水藍花挺身而出,為千嶺泠證言。
冷月明喝道:“鐵手門是宗門援助,你有何權利私斬他們?”
千嶺泠不待回話,楊起憤憤喝道:“軍營之中,不分軍旅宗門,但凡敢有人違抗軍令,定斬不赦!”
楊起三十多歲,久練沙場,他如此殺氣騰騰,宗門後起之人,皆都驚懼。這後起之人,多是青瓜,誰人見過此等陣仗,縱是千嶺巖與妖族廝殺日久,也被楊起如此殺氣好好震懾了一番。
冷月明強裝硬氣,“楊起,我們冰雪堂不受這個鳥氣,老子不伺候了。”
楊起眼神一冷,反問道:“怎麼你們冰雪堂是要退出麼?”
“是又如何?”
“哼!臨陣退縮,按逃兵論處,冰雪堂上下轅門斬首!”
楊起手按劍柄,利劍半出,冰雪堂上下覺得脖子一寒,皆都不敢吱聲。
冷月明自小嬌生慣養,輕浮、自我慣了,可他也不是那種唯我獨尊的人。相反冷月明很聰明,他看的清楚形勢,急忙對楊起賠禮,道:“統帥,我可沒說冰雪堂要臨陣退縮。我們冰雪堂與妖族勢不兩立。”
高瞻鹿已發起攻城,人族情勢危急,刻不容緩,楊起沒有時間和冷月明糾纏,冷哼收劍,看來是不打算追究了。
炎十三忽然插言,道:“本來以為要死人的,無聊。”
冷月明冷冷地看了炎十三一眼,炎十三一臉的淡然無趣,根本就沒把冷月明放在眼裡。
高瞻鹿佔據城門外戰區,分割了楊起等人與城池軍士的聯系,讓此戰更為艱難。戰場之上,最忌兵力分散,讓敵人蠶食。有時候十個五萬,也比不上一個十萬。
現如今,人族就是這種情況,城中兵力五萬,城外兵力又五萬。用分散的十萬兵力,對付高瞻鹿抱成一團的十萬兵力確實不太樂觀。
如果城內城外弄夠互通有無,同時發起進攻,前後夾擊,可能會有勝算。可是城內城外訊息不通,難以把握作戰時機。更為重要的一點,第十城乃是人族最後的一道大門,絕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所以說城門絕不能開。城門不開,王朗便無法出兵救陣。
可若是王朗不能出兵,僅憑自己的五萬散兵,又如何能是高瞻鹿十萬妖兵的對手?
楊起一時拿不出對敵的良策,愁眉不展。
千嶺巖看的出楊起有難處,頗有些不安的問道:“將軍,可有什麼心事?不如說出來,看看在下是否能夠幫的上忙。”
千嶺巖年紀輕輕,楊起雖不對千嶺巖抱太大希望,但正所謂集思廣益,楊起仍是對千嶺巖坦然,沒有滅敵良策。
千嶺巖不長兵法,不善布陣,更不通行軍打仗,楊起與千嶺巖說起此事,無異於對牛彈琴。
千嶺巖雖不善行軍,但他熱情好義,有許多交心的朋友,而他的這些朋友也是各懷本事。若論伐謀破敵,千嶺巖首推心細聰敏、博覽群書的趙子語。
千嶺巖半晌無言,楊起嘆息,道:“唉,人族危矣,我無能啊。”
“將軍此言差矣。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高瞻鹿勢難料到我們能如此迅速地集結隊伍。如今我們在暗,高瞻鹿在明,我們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你所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沒有良策,讓我如何破敵啊?”
千嶺巖道:“我有一舊友,最善伐謀,有他幫忙,或可破敵。”
楊起急切萬分,“他是何人?身在何處?”
“將軍,他名為趙子語,乃是小月行會的少主,此刻正在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