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千嶺巖對王朗還有些不滿,要數落他幾句,但看到一個大漢子要哭的樣子,千嶺巖也不忍心了。不過,王朗也太大意,有千嶺巖報信,他不但沒有捉住送軍防圖出城的細作,還讓妖軍如此輕易破城,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千嶺巖抬頭看王朗,卻看到城牆上還有一人,正是趙子語的父親趙牧涯。
千嶺巖正看向趙牧涯,王朗道:“千嶺巖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王隊長,不必介紹,我和千嶺巖兄弟是老相識了。”
趙牧涯笑的有些奇怪,徐颯他們不解,趙牧涯不是千嶺巖的屬下嗎,怎麼對千嶺巖說話這樣不敬。
“趙叔,你在。”千嶺巖的表情同樣怪異。
趙牧涯哈哈一笑,道:“千少爺,你不該叫我趙叔。咱們在辦公事,你該叫我...”
“趙會長。”千嶺巖苦笑道:“畢竟您是小月行會的會長,我作為晚輩,也該尊敬一些。”
趙牧涯忽然收斂了自得的笑容,他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料還是被千嶺巖發現了。趙牧涯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千嶺巖道:“我一直派手下的方位使留意小月行會的動靜。昨夜,我手下的方位使告訴我看到你出入小月行會。雖然你易了容,但還是被我的手下給看穿了。”
“原來如此。”
曲悅有些摸不著頭腦,問千嶺巖道:“千嶺巖,這是怎麼回事?”
千嶺巖面色難看,道:“嘿,我先前以為千家分會的收益差,是因為小月行會有多厲害,而實情卻並不是這樣。其實是趙會長他利用自己在千家的職務,將千家接受的委託,悄悄地轉移到了小月行會。而且趙會長故意招收一些脾氣極差的招待,這樣千家店大欺客的名聲自然也就傳出去了,因此來找我們千家委託的人也就更少。而趙會長便借小月行會的崛起,在西山招徠有能力的斬妖士,卻能進一步發展小月行會的勢力。”
“而且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派招待上門去接受委託,小月行會怎麼這麼快就學會了,現在也有了解釋,因為你趙牧涯就是小月行會的會長。”
趙牧涯拍手,嘲諷卻多於贊賞,“一點不錯,不過,你是不是知道的太晚了點兒?”
千嶺巖自嘲苦笑,道:“是啊。小月行就是個‘趙’字,我早該想到的。”
趙牧涯自得的樣子,讓曲悅特別不爽。
趙牧涯背叛千家,要知道千家對趙家可是有恩的,而趙牧涯卻恩將仇報,這讓曲悅氣惱不已。
“混蛋!”
曲悅雙拳已廢,飛起直踢,趙牧涯右臂格擋,趙家的煉柔之術,正是剋制拳腳。
趙牧涯接住曲悅飛踢,右臂用力將曲悅震飛,曲悅在空中翻身,落到地上,站的有些不穩,向後退去,被千嶺巖扶住。而曲悅力道之大,趙牧涯也不是一點壓力沒有,在曲悅落地之後,趙牧涯也退後了兩步。
趙牧涯反擊曲悅,千嶺巖一時氣惱,就要動手。
這時,王朗做和事佬,道:“大家有話好說,別動手啊。”
王朗走到千嶺巖跟前,輕聲道:“小月行會正在協助建築工事,和我們共同抵禦妖軍。千嶺巖兄弟,你也是軍衛隊的副隊長,凡事當以大局為重。”
千嶺巖冷哼一聲,松開攥緊的拳頭,道:“我們走。”
千嶺巖轉身帶著眾人離去,走出散步後,千嶺巖回過頭來,眼神冰冷地瞥向趙牧涯,“等退了妖兵,咱們再好好算賬!”
工事建造完畢,武器、戰甲也都檢查妥當,妖族大軍姍姍來遲。
妖軍大舉來犯,還隔著老遠,斷魂嶺上的軍士、西山的鄉親都拿起武器,嚴陣以待。
妖軍主帥看向斷魂嶺,嘆道:“唉,還是被他們逃到斷魂嶺去了。不過,幸好妖皇早有打算,斷魂嶺就是你們的埋骨地!”
到了斷魂嶺,妖軍疲敝,而人族以逸待勞,不宜開戰。妖軍主帥下令撤軍,安營紮寨,修養生息,待明日決戰!
妖軍撤退,王朗更喜,因為他已上報請求調兵,妖軍此時不犯,待援軍到來,這攻防的角色就要互換了。
到了夜晚,雙方休息皆不敢完全放鬆,在緊張的狀態下,雙方相安無事的度過一夜。太陽照亮大地,在妖族戰號吹響的那一刻,新一輪的廝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