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草因為寄居在千嶺泠體內,受到千嶺泠意識的影響,對千嶺巖竟也十分在意。
噬心草猶猶豫豫地,終於下定決心,道:“千嶺巖,我要來了。”
“別婆婆媽媽的,快點兒!”
噬心草張開口齒,平時它都是咬住千嶺巖的手臂,這一次卻咬住千嶺巖肩頸交接的地方,此處接近千嶺巖的口喉、心髒,血氣充足,卻又不至於對千嶺巖造成太過的傷勢。
噬心草口齒咬合,僅在一瞬吸收的血氣,就讓千嶺巖面色浮白大半,千嶺巖猝不及防,直接半跪在地上。
千嶺泠趕過來扶住千嶺巖,急切的說道:“嶺巖哥哥,算了,你看看你都這樣子了,你讓我怎麼忍心?”
千嶺巖虛汗揮灑,擠出蒼白的笑容,道:“沒事。這才哪到哪兒。”
千嶺巖極力運轉活之氣,補充血氣,聊勝於無。
千嶺鋒對黃鶯道:“鶯,你去把嶺巖從皇宮帶來的藥材煎了。”
黃鶯點點頭,千嶺巖道:“麻煩了。”
噬心草吸收血氣的十分迅速,而且毫無停下的徵兆,看來它說的怕千嶺巖頂不住的話,真的不是危言聳聽。
千嶺巖的血氣被源源不斷地抽取,千嶺巖呼吸變得沉重,虛汗已經打透了寒冬的襖衣,千嶺巖勉力支援,但噬心草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最終千嶺巖的最後一絲意識失去,昏死了過去。
千嶺巖暈倒,千嶺泠把千嶺巖摟在懷裡,看著他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龐,情不自禁的撫摸他,替他心疼。
噬心草的口齒依然咬合在千嶺巖的肩頸之上,千嶺泠急了,道:“臭草,千嶺巖都暈了,你怎麼還不鬆口?”
噬心草不是獸族,並不靠張口、閉口發聲,而是透過鼓動藤蔓內的空氣發聲。因此它的口齒雖然咬合,卻仍能說話。
“小妮子,放心吧,他只是暈過去了,卻還不會致死,我馬上就好了。真想不到這小子的血氣竟然這麼濃鬱,若是此事一了,日後他恢複傷勢的速度將是尋常人的百倍、千倍。不過,你小妮子這麼著急,是在擔心情郎嗎?”
聽噬心草說千嶺巖沒事,只是暈過去,千嶺泠心裡好受了許多,但被噬心草調侃自己是擔心情郎,千嶺泠大大咧咧,卻也有些害羞。
“你胡說什麼,什麼情郎啊?”
噬心草調笑道:“也不知道是誰晚上說夢話,什麼嶺巖哥哥的,什麼親親的,真不害臊。”
千嶺泠說夢話是真的,有時候也會叫到千嶺巖的名字,但“親親”什麼的,就是噬心草添油加醋了。不過,千嶺泠卻不知道自己夢話說的是什麼,她只知道自己是夢到過千嶺巖的,因此千嶺泠對噬心草的話是不懷疑的。
千嶺泠的臉紅到耳根,默然不語。
千嶺巖昏死,已快到極限了,這時候噬心草的幽綠藤蔓之上血紋纏繞,在紅光大方之中,噬心草的藤蔓外皮漸漸幹枯,砰地一聲炸成碎灰,取而代之的是嶄新的翠綠的藤蔓,和點點鮮紅點綴。
噬心草張開口齒,開心地又開始它那令人尷尬的舞蹈,喜悅之情無需多言,看來它已成功進階成熟期了。
等千嶺巖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千嶺巖嘗到口中的苦澀,看來已經有人給在昏迷中的自己喂過藥了,不然自己也不會醒的這麼快。
千嶺巖醒過來,父親、母親、大娘、哥哥、嫂子、妹妹都過來了。
緣千玉沒來,看來她被三叔帶去“郊遊”,還沒回來。
千嶺巖昏迷的事,千道玄沒跟大哥和四弟說,因此只有這一家子人在守著千嶺巖。
千嶺巖醒轉,楊依和酈秀秀最先看到,急忙過來詢問千嶺巖的情況,並吩咐下人去煎藥。
楊依拉著千嶺巖的左手,酈秀秀拉著千嶺巖的右手,詢問千嶺巖的狀況。
千嶺巖道:“娘、大娘,我沒事了。現在就是身子虛,使不上勁兒,休息幾天就好了。”
千嶺巖沒事,大家的心也就放下了。
千嶺巖為了嶺泠做到這種地步,酈秀秀看著千嶺巖,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順眼。
酈秀秀開口說道:“嶺鋒、鶯兒、嶺泠你們先出去。”
雖然不知道酈秀秀為什麼讓自己出去,但身為兒女、兒媳,千嶺鋒、黃鶯還有千嶺泠都乖乖聽話。
那三人出去,千道玄、楊依還有千嶺巖不知酈秀秀是何意思,靜待酈秀秀開口。
酈秀秀看著楊依,語氣綿柔,道:“妹妹,你進門十幾年,姐姐對你太嚴肅,是姐姐不對,你可不要怪姐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