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道義伸出自己的右手,期待香香肯定的答複。
經千道義這麼一點撥,香香想明白了,含笑握住了千道義的右手。
千道義和香香攜手出了房間。隔著帝香樓三層的護欄,千道義往中央樓臺下的坐席上一掃,看到有四個身著黑袍的小子坐在席位後排的角落。
千道義自語道:“這個小子怎麼來了?”
中央樓臺的坐席間那四個身著黑袍的小子,正是千嶺巖、徐颯、緣千玉和畫柔四人。緣千玉和畫柔扮了男裝,身著黑袍正是為了遮蓋二女玲瓏的身材,千嶺巖和徐颯為了讓四人的衣著相搭一些,因此也穿了黑袍。現在正值冬時,寒風凜冽,四人皆都身著黑袍,別人看見也不會覺得奇怪。
千嶺巖坐在席間,卻不敢往臺子上觀瞧,生怕緣千玉生氣。緣千玉雖然目光在舞臺之上,心思卻一直留意千嶺巖,看他有何表現。千嶺巖一直都在看著緣千玉,偶爾才往舞臺上瞥兩眼,這讓緣千玉還算滿意。畫柔和緣千玉一樣,目光在舞臺上,心思卻在自己喜歡的男人徐颯心上。可是,徐颯不是千嶺巖,他是正兒八經來看歌舞的。徐颯目光、心思全都在舞臺上,時不時還歡呼叫好。
此時中央樓臺上,舞樂聲勢漸弱,顯是到了尾聲。不知為何,舞樂將盡,席間的老爺們卻都躁動起來了。
前排的那些爺們竊竊私語,整理衣裝翹首以盼,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麼。
三層樓臺。
“這是?”千道義同樣好奇,問香香道。
“是帝香樓的花魁秋月兒要出場了。”香香解釋道:“這個秋月兒天姿國色,她在帝香樓居百花之首絕對的實至名歸。”
千道義面露淺笑,顯然是對這位花魁來了興趣。
香香道:“這位秋月兒姑娘,在每月的十五出來迎客,只為賓客舞曲唱詩,卻不事風月。饒是如此,仍是來客不絕吶。”
“有趣。”千道義沉吟道。
歌舞暫罷,帝香樓的媽媽上了舞臺,朗聲道:“各位爺,恰逢今月十五...”
媽媽不等把話說完,臺下就已經沸騰了。
那些爺們拼了命擠破頭的往前擠,媽媽笑道:“看來各位爺,已經等不及了,那就快請我們的秋月兒姑娘出來吧。”
“哦...!”
伴隨著激烈的歡呼聲,帝香樓的花魁秋月兒從後臺轉入幕前,緩緩而行,映入眼簾。
膚如脂玉,目若浩辰,秀發三千,體香暗浮。一身紫衣的秋月兒高貴典雅,十五六歲鮮花蓓蕾初綻的年紀,清純不失嬌豔。
如此的美人兒,縱使千嶺巖也不能免俗的多看了兩眼,然後他的大腿就被擰青了。
不知何時,坐席上只剩寥寥數人。原來在席間的各位爺們都擠到了臺前,裡三層外三層的把舞臺中央的秋月兒圍住,爭嗅秋月兒身上那一縷清香。
千嶺巖等人坐在最後排的席位,本就看不清臺上,現在又有一眾傻迷擋住視線,根本就看不到秋月兒的歌舞。不過只是聽聽她的聲音,也足令人銷魂蝕骨。
“既然什麼也看不到,那咱們就走吧。”千嶺巖倒不是真的想走,關鍵是再不走,他的大腿就要被緣千玉給擰廢了。誰讓千嶺巖剛才享受的聽秋月兒的歌聲吶,千嶺巖算是自作自受。
“不能走。”畫柔說道:“徐颯,跑到臺前了。”
千嶺巖一轉頭,才發現這個徐立風早已沒了蹤影。仔細探尋一番,千嶺巖才在臺前一個較為靠前的位置看到了徐颯的身影。
徐颯跟著那些傻迷呼喊秋月兒的名字,自在自得的觀賞秋月兒的歌舞。
千嶺巖不經意流露出一個羨慕嫉妒徐颯的神色,大腿上又被旋了個青窩窩。
“嘶...”千嶺巖疼的流出淚水,硬是咬著牙不出聲。
“哼。”緣千玉生氣了,千嶺巖也無暇觀賞歌舞,一直在哄著緣千玉,向她表明忠心。而畫柔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徐颯的身影,淚水閃爍難抑。徐颯心思全在舞臺上的秋月兒身上,從未把一絲目光留在自己身上。
三層樓臺,香香看著舞臺上秋月兒這個同行,心裡頗有感慨。
“道義,這個秋月兒你覺得如何?”香香問道。
舞臺上秋月兒舞姿動人,笑容滿面,極盡嫵媚。千道義淡然道:“籠子裡的金絲雀,世人只看到它的高貴優雅,卻看不到她目中的死氣。”
一曲歌舞暫罷,客人們意猶未盡,爭呼再請秋月兒賞賜一曲。
秋月兒欠身行禮,儀態優雅,道:“感謝各位捧月兒的場,月兒在此謝過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