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千嶺泠笑著走到千嶺巖身旁的桌凳上坐下。
“娘,你的房間是我收拾的。”千嶺巖宣告道。
“你什麼能耐我還不清楚?不用說,肯定是嶺泠收拾的,你裝什麼孝子啊。”
千嶺巖再怎麼爭辯,楊依也不信他,千嶺泠調皮的看著千嶺巖,一攤手,意思是說,你娘不信你我也沒有辦法啊。千嶺巖好不容易做回家務,功勞卻還被千嶺泠給佔了,千嶺巖都要被氣炸了。
千嶺泠乖巧能幹,楊依對千嶺泠歡喜的不行,道:“嶺泠,今天留下來,二孃給你做好飯吃。”
“嘻嘻,謝謝二孃。”
楊依笑道:“這孩子。”
“對了,巖兒,你去把你師父請來一起吃個飯。前些日子,咱們千家的人和豐家那些人打鬥,不少人都受了傷。可是多虧了你師父協助醫療。你說咱們千家也沒給柳師父什麼好處,請人家吃頓飯也算聊表謝意。”
“哎,娘,我這就去。”
千嶺巖去請師父柳籍,柳籍應邀而來。
最初,柳籍是來幫雷鳴醫傷,但在他和雷鳴來到衛道城的時候,正巧碰到千、豐兩家的混戰,為了給千家的影隊療傷,才逗留至今。現在,千家遠遷帝都,遠離紛爭,柳籍想著也該和千嶺巖和楊依道別了。
柳籍來至,楊依已在廚房忙碌,而千嶺泠則給楊依打下手,房間裡只留千嶺巖和柳籍二人。
千嶺巖奉上茶,道:“師父,這些天,辛苦您了。”
“醫者之道,救死扶傷本是天職,以後別說這等渾話。你們千家能捨家遠遷,減免殺戮,才是辛苦。唉,這何止辛苦二字,說是苦辛也不為過。”柳籍嘆道。
“師父,千家遠遷其實也屬無奈。你說誰願意丟下百年的家業,遠遷他方啊。不過,既然來了,千家就要混出個樣子,絕不能讓衛道城的那些家族看我們的笑話。”
“巖兒,你好強,這一點沒什麼錯。但你記住,君子登大道,正氣坦坦然,萬不可行奸邪之事。不然,陰陽門可容不下你。”
千嶺巖笑道:“師父,有你在身旁教導我,我怎麼可能做壞事?”
“君子要自律自強,你不能只靠我來約束。更何況,我怎麼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你身旁?這麼和你說吧,明日我就要遠遊了。”
柳籍次日就要遠遊,千嶺巖有些吃驚,卻不算感到意外,“師父,不能再留幾天嗎?”
柳籍道:“我已做好打算,今日此來,就是和你們母子道別的。”
柳籍心意已定,千嶺巖不在多加相勸。千嶺巖能做的,只是在飯桌上,多敬師父幾杯酒罷了。
千嶺巖正在傷懷師父遠離,卻突然聽到院子裡有動靜。
千嶺巖奔至院落,見有一十三四歲的少年迎風而立。千嶺巖道:“什麼人?”
千嶺巖一喝,正在廚房的千嶺泠和楊依也前來檢視。
那少年死盯著千嶺巖,面露兇光,眼神狂熱而又兇殘,“千嶺巖,我可算找到你了。”
此人正是豐年長派來刺殺千嶺巖的殺手,也正是他殺死或打傷了千家幾十名影隊的成員。
這少年看千嶺巖的樣子,簡直就像要把千嶺巖生吞活剝了一般。
千嶺巖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什麼人,來找我幹什麼?”
少年面色狂怒而又哀情,淚光閃爍,道:“千嶺巖,你殺我母親,今日我就要替她報仇!”
千嶺巖完全懵掉,他年紀不到十八,做為斬妖士,殺的妖族屈指可數。至於人命,千嶺巖手上一條也沒有,而且千嶺巖從未殺過女子,無論人、妖,怎麼可能會是這個少年的殺母仇人。可看這少年,喪母之痛之仇刻在臉上,卻又真真切切。
千嶺巖感覺這可能有什麼誤會,急忙道:“小兄弟,你我二人素不相識,何談殺母之仇吶?”
“素不相識?”少年冷笑,“你忘了仙林村的吳令琪了嗎?你不僅追殺他的父親,竟然連他的母親也給害死了!”
“仙林村?吳有道?”千嶺巖回憶起吳有道,面色立即冷了下來。吳有道陰險小人,當日若不是看在他的發妻,也就是吳令琪的母親替他求情的份上,千嶺巖手裡就要多一條人命了。
千嶺巖道:“你是吳令琪?”
“你終於記起來了。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吳令琪,我根本沒有理由殺你娘。她是個好母親,我很敬重她,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認為是我殺了你的娘,但我今天告訴你,這不是我幹的。”
吳令琪嘶吼道:“狡辯。我娘出去採摘野菜,怎麼就好巧不巧的被毒蛇咬到了?這都是你這惡徒設下的圈套,受死吧!”
吳令琪回憶起母親死時的慘狀,怒火迸發,向千嶺巖出手。
“白虎嘯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