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千嶺巖殺死的泥沼怪的屍體。白飛花藉口要整理衣服,讓千嶺巖背過身去,取走了泥沼怪體內的息珠。
白飛花自知不是千嶺巖的對手,但在這片沼澤裡,任你是怎樣的高手,也有能要你命的東西。
其他的妖族指引千嶺巖到此,白飛花大概也能猜到他們的心思。在大沼澤裡,有這樣一片死地。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也不管你的本領如何通天,只要你到了這片死地,必然是有來無回!
千嶺巖跟著白飛花在大沼澤裡疾走,千嶺巖不知道泥沼怪體內還有種叫做息珠的東西,他只知道在他跟著白飛花走的時候,竟然沒有遇到一隻泥沼怪的伏擊。
千嶺岩心道:“看來,這女妖真的靠譜,要是我自己走,走不上兩步就要碰到泥沼怪了。”
千嶺巖哪裡知道,白飛花正在把他引向一條必死之路。
白飛花算計好了,等自己把千嶺巖死地的附近,她就假裝有事,騙千嶺巖自行進入死地。千嶺巖只要進入這片死地,是必死無疑。
白飛花算計的不錯,但還是發生了意外。
白飛花引千嶺巖進入死地,不料路上卻遇到了泥沼王的襲擊。
因為有息珠,白飛花和千嶺巖能模仿泥沼怪的氣息,所以二人能夠避過泥沼怪的伏擊。但是,正因為二人模仿了泥沼怪的氣息,卻被泥沼王盯上了。因為泥沼王相當於泥沼怪的一方皇者,對於領地看守的十分嚴密,決不允許其他的泥沼怪進入。白飛花有了息珠,警戒變得鬆懈,而且她的戒備全都在千嶺巖身上,怎麼能夠發現他們已經進入的泥沼王的地盤兒。
突然出現的泥沼王,可是驚著了千嶺巖。泥沼王身軀巨大,就像一座小山丘,千嶺巖和白飛花在他眼裡,就像兩只兔子。
僅從泥沼王身上的氣勢,千嶺巖斷定泥沼王非同小可,自己未必就是它的對手,更何況他還帶著白飛花,白飛花連泥沼怪都敵不過,面對泥沼王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只是拖後腿罷了。
“快跑!”千嶺巖喝道,結果他轉身一看,白飛花根本不用自己提醒,她早就跑了。
千嶺岩心說,你不會是兔子精吧,跑的這麼快?
心裡能開玩笑,但行動上可不能可玩笑,面對泥沼王,千嶺巖稍有疏忽就要把命給撂下。
白飛花跑的早,但她畢竟受了傷,速度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不多時,千嶺巖就從後面追上來,拉著她一起跑。但因為千嶺巖被白飛花牽制了速度,泥沼王的速度已經比他們快了。
千嶺巖在前拉著白飛花腳下不敢停步,但泥沼王卻是越追越近。正在千嶺岩心慌意亂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背後一涼,劇烈的痛疼突如其來,千嶺巖松開了拉著白飛花的手。
白飛花抽出插在千嶺巖後腰的匕首,這柄匕首正是萬難敵插在白飛花小腹的那一柄。
感受到後腰上有一股溫熱流淌下來,千嶺巖一轉頭看到白飛花已經向一側逃離,手上金色的匕首一搖一濺,甩出鮮紅。
此刻的千嶺巖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討厭背後捅刀子的人了。他們這些常年累戰的斬妖士,面對敵人的攻擊會本能的保護重要的髒器,但背後偷襲,是在人毫無警覺的時候,只能任由對方下手。
白飛花這一下,刺破了肝,劃傷了膽,千嶺巖真正的體驗了一把肝膽俱裂的感覺。
兩大髒器的損傷,讓千嶺巖感受到刻骨銘心的疼痛,現在的千嶺巖只能感覺到疼痛,連譴責白飛花的心思也沒有。
但有一件事,能讓千嶺巖忘記疼痛,那就是生死。此刻,千嶺巖逃跑的速度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他現在的速度連白飛花的一半兒也沒有,更不用和泥沼王相比了。
白飛花安算千嶺巖正是讓千嶺巖替自己去死,而後白飛花便可逃脫泥沼王的追擊,得一條生路。
雖然速度遠不及泥沼王,千嶺岩基本沒有逃生的可能,但受到來自於內心深處求生本能的刺激,千嶺巖還是沒有停,他拖著殘破的身軀,咬著牙忍住痛苦,拼命的跑...
千嶺巖一直沒敢停,跑了不知道有多久,但仍不見泥沼王追來。按照泥沼王的速度,此刻它應該早追來了啊,千嶺巖想不通,也不再想,反正能活下來,簡直就是萬幸。
事實上,泥沼王靈智已開,它見千嶺巖進入死地,便停止了追擊,樂呵呵的離開了。因為在泥沼王的心裡,千嶺巖已經死了。
死裡逃生的緊張感一瞬撤去,那肝膽俱裂的疼痛感又湧了上來,千嶺巖咬著牙,躺在沼澤地上,用活之氣修複肝膽。
然而,肝膽是如此重要的髒器,沒有藥物佐助,活之氣根本不能修複。活之氣的用處,只是能保證千嶺巖的傷情不在繼續惡化,讓千嶺巖不至於喪命。
千嶺巖現在一時不死,但還沒有脫離危險。千嶺巖嘲笑自己,“千嶺巖,你還真是不長記性,上次被銀娜的父親銀嘯偷襲,就差點兒送了命。這一次又被那女妖偷襲,若不是學會了養身訣,增幅了活之氣,這一次恐怕真的要死了吧。”
千嶺巖想念他的北,她細心體貼,溫柔善良,上一次被銀嘯偷襲,若不是因為北拿出救命的丹藥,自己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受了傷很痛苦,但受了傷之後,有北無微不至的關懷照顧,千嶺巖寧願傷的更重一些,最好小半年都下不來床。
而這片死地,一片寂寥,連只螞蟻都沒有,更別說人影了。千嶺巖想念的北,不過是他在痴人說夢。
被泥沼王嚇破了膽,也有可能是因為膽真的破了,千嶺巖不敢回頭,只能繼續往前走,希望能找到什麼食物,要是能找到什麼藥物,醫治自己的傷勢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