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伯謙笑道:“少爺,老夫已來多時,只是不忍打擾你演習拳法,才在院門外邊靜候。”
千嶺巖把趙伯謙引到院子裡石凳上入座,道:“趙爺爺稍等,我去泡茶。”
片刻,千嶺巖端著茶盤過來,給趙伯謙倒茶,道:“爺爺,今日前來,可有什麼事麼?”
趙伯謙道:“倒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好奇少爺近日時常藥浴,可是在煉體嗎?”
千嶺巖道:“正是。只不過我聽師父說,煉體之道在內不在外,藥浴終是外道,不足提爾。可我沒有煉體之法,只能先擱置著。”
趙伯謙深以為然,“不錯。不過,少爺你自幼勤奮練功,而煉體之術,不外如此。”
千嶺巖若有所思,道:“話雖如此,可是爺爺,我等人族勤奮練功,為何卻終不如妖族身體強橫吶?”
趙伯謙大笑,道:“這是長期生存的環境所決定。他們妖族常年血鬥,身體不結實能行嗎?只有捱揍的家夥,才需要身體結實哩。”
千嶺巖也笑道:“原來妖族身體結實,是被揍出來的。”
“不錯。妖族善體,人族善氣,這是環境使然,若想改變,恐非易事。人族雖不乏煉體之士,身體強橫令人駭然,但比起那些大妖,我們人族煉體之士終究差的遠了。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乃非良策,揚長避短,方為上選。”
“哦?”千嶺巖道:“請教爺爺,如何揚長避短?”
趙伯謙輕捋白須,笑道:“我趙家也是世代煉體,煉體之法與世人之法有所不同。”
千嶺巖情切意懇,道:“願聞其詳。”
“常人煉體之術,煉剛,而我趙家,煉柔。”
“不知,煉剛煉柔有何不同?”
“煉剛,身體堅愈鐵石,能抵刀刃;煉柔,身體柔若無物,能禦鈍擊。”
“若此說來,兩種方法,各有利弊。”
“正是如此。不過,煉柔之術需以氣為基,更加適合我們人族。而且刀劍雖以鋒刃傷人,但其中也含震擊,煉剛之術,難抵震擊,久而久之,便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損傷。”
“不錯,鐵石硬物易傳震蕩,震蕩能量劇烈,會傷及肺腑。人之血肉柔軟,正是為了緩沖震蕩,以保護肺腑。”
“我趙家煉柔之術,乃是以氣養肌。鈍擊襲來,氣為緩沖,來襲之力,十僅存一,乃為煉柔。”
千嶺巖躬身下擺,“小子無禮,敢請爺爺傳我這煉柔之術。”
趙伯謙畢竟是千府管家,不敢受少爺大禮,急忙起身還禮,道:“少爺,萬不可如此,真是折煞老僕了。實不相瞞,我見少爺近日勤於煉體,深恐少爺不得其法,老僕今日正是為此而來。”
“爺爺如此關愛,千嶺巖感懷,請爺爺受我一拜。”
趙伯謙傳授千嶺巖家傳煉柔之術,這一拜他還是受的起的。千嶺巖行完禮,趙伯謙道:“趙家破落,承蒙主家恩懷,讓我等無家之人寄住,方得生存,此乃我趙家先祖陰德庇佑,更是主家之人宅心仁厚啊。自我入駐千府以來,感念主家恩懷無以為報,常常寢食難安。今日少爺遇困,老僕有力相助,豈能坐視不理?”
“千趙兩家,素來交好。趙家有難,千家豈能坐視不理?爺爺切勿介懷。”
趙伯謙道:“若說千趙二家素來交好,卻有些過了。實情乃是,家父趙懷情與令祖千真一老爺子乃是忘年之交。家父放浪豪情,不拘俗禮,好遊交友。從年齡著眼,家父高令祖一輩,當為長輩。偏偏家父將令祖引為知己,以同輩論交。若按他們的交情來算,你只叫我一聲伯伯也便是了。唉,可嘆家門不幸,後來家父暴斃,趙家遭惡人謀禍,家破人亡。承蒙令祖不嫌敗家之人,接濟我等,更與我引為兄弟。兩家之人,素來交好,依我來看,仍不比二人引為知己良朋啊。”
千嶺巖沉思趙伯謙之言,深以為然。
趙伯謙回憶家敗故事,滿是傷懷。看千嶺巖情緒也受到自己影響,趙伯謙笑聲解圍,道:“唉,人老了,總愛談些舊事。這些事都過去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少爺,家傳煉體之法我已整理在冊。”趙伯謙從懷裡取出一本書冊,置於千嶺巖手中,“少爺,你若有疑惑,老僕自當為之解惑。”
“多謝爺爺。”
“少爺,這煉柔之術與我家傳柔之氣最為契合,奈何趙家有訓,不得將柔之氣傳於外姓之人,請恕老僕...”
千嶺巖拜謝,“此乃情理之中。嶺巖得煉柔之術已心滿意足,不敢奢求更多,請爺爺不必介意。”
“既然,如此老僕告退。”
送趙伯謙出了院落,千嶺巖仔細研習煉柔之術,雖然千嶺巖沒有柔之氣,但他學得養身訣,水為柔物,以此為基修習煉柔之術,也不會落了下乘。
每每夜至,都是千嶺巖最興奮的時候。因為他要到三叔家裡去教緣千玉陰陽生生訣,而千嶺巖總是藉著教習的名義,能夠一親芳澤。若是讓千嶺巖的師父知道,千嶺巖把陰陽門的氣決傳給緣千玉,是為了更好的撩妹兒,千嶺巖的屁股就要開花了。
千嶺巖說是來教緣千玉陰陽生生訣,完全就是胡扯。陰陽生生訣玄奧廣雜,千嶺巖自己都學不明白,怎麼能教人?他只不過是藉著這個名頭,來和緣千玉見面。
緣千玉聚精會神的研習陰陽生生訣,時而眉頭微皺,時而櫻唇輕嘟,如此惹人憐見,千嶺岩心懷動蕩,身子悄悄的向緣千玉身旁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