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千嶺巖回話,千道明語調突然提高,道:“怎麼回事?巖兒受傷,是你幹的?”
玉冰清嚇壞了,道:“明,你聽我解釋...”
千嶺巖笑笑,道:“三叔莫急,是我讓嬸娘刺的。”
千道明更加不解,上下打量千嶺巖,心說難不成我這侄兒有什麼奇怪癖好,喜歡讓別人拿劍刺自己?
千嶺巖被千道明看的發毛,說道:“三叔,咱們來的急,很多事都沒來得及說。當時,是這麼回事。昨夜裡,妖皇使者怕我洩露訊息,便以千玉的性命要挾,讓我即刻自裁。我不想千玉受到傷害,便耍了一個小把戲。我向嬸娘示意,讓她刺我心脈。妖怪見我心脈被刺穿,必然認定我必死無疑。可我修習活之氣,不等嬸娘傷到我,我的活之氣已經做好準備修複心脈。嬸娘一劍刺穿我心脈,看似能置我死地,實則有驚無險。等妖皇使者離去,我便偷偷潛回客棧,寫好書信置於龍駒身上,放龍駒回城報信。而我則悄悄跟著你們,到了你們狐族的老巢。屆時,龍駒載著三叔,循著我的氣味,也跟了上來。”
玉冰清得知千嶺巖無事,心裡歡喜,但緣千玉未脫險境,玉冰清只得苦嘆道:“巖兒,你確實聰明。可是緣兒她服下了六腑斷機丹,非妖皇使者無人能解,你所做一切終究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千嶺巖笑道:“嬸娘,千玉服下六腑斷機丹確是實情,但若說此毒只妖皇使者一人能解,可不盡然。”
玉冰清聽出弦外之音,驚喜道:“難不成還有人能解此毒?”
千嶺巖道:“嬸娘,我中你一劍不死,全憑活之氣相助,不知你以前可曾聽說過活之氣?”
玉冰清搖搖頭,道:“那倒是聞所未聞。”
千嶺巖笑道:“這便是了。活之氣能救人性命,是世上不二的活命之氣。如此精妙玄奇之氣,若非有人傳授,我自己那能憑空而得?”
玉冰清驚喜連連,道:“你是說,你師父...也是修習活之氣的?”
“哈!我師父的活之氣之強,我那是遠遠不及。與師父相比,我的活之氣,如同星星水滴面見江海。別說六腑斷機,就算六腑不存,我師父也能救人活命。”
雖說千嶺巖言詞之間不乏誇張之語,但玉冰清知道千嶺巖的這個師父定然本事通天,救自己小女一命,應該不在話下。
玉冰清道:“巖兒,不知你師父現在何處?”
千嶺巖道:“師父正在門外,和我的方位使為我等望風。”
原來,千嶺巖寫書信回去,不僅招來了千道明,連師父和自己的四方位使也叫來了。這一次,千嶺巖想的確實周到。
聽聞柳籍正在望風,玉冰清訓誡千嶺巖道:“你這孩子,怎麼能讓尊師在外久候,快請師父進來。”
千嶺巖稱是,請師父柳籍進來。
柳籍進門來,千道明和玉冰清一起向柳籍跪伏,乞求救命。
柳籍為人溫和,只是有時會對千嶺巖嚴厲一些,見二人下跪,柳籍不敢當,急忙扶起二人,道:“兩位,無須多禮,救人才是關鍵。”
話不多說,柳籍立刻為緣千玉把脈,千嶺巖問道:“師父,千玉她怎麼樣?”
柳籍道:“不礙事。六腑斷機丹雖然霸道,但此刻藥效被抑制,只得盤踞在千玉六腑之間。我以活之氣保護千玉六腑,在加猛藥逼迫六腑斷機丹離體,如此方可無礙。”
說做便做,柳籍用活之氣護好緣千玉六腑之後,給緣千玉喂下丹藥,這股藥氣十分猛烈,進入緣千玉六腑後,四處肆虐,奈何緣千玉六腑有柳籍活之氣保護,只能朝六腑斷機丹的藥氣下手,最終兩股藥氣鬥得兩敗俱傷,柳籍便用氣牽引,將兩股藥氣從緣千玉體內逼出。
緣千玉吐出一口黑血,正是兩股藥氣所化。柳籍長舒一口氣,道:“已經不礙事了。”
如此,萬事具備,只差眾人悄然離開,便可大功告成。
千嶺巖道:“事不宜遲,咱們速速離去!”
“好!”眾人回應。
千嶺巖剛走至門口,東西南三方位使來報,“主人,有一惡漢向這邊來了。”
玉冰清驚呼道:“不好,是妖皇使者!”
千嶺巖面色變得狠厲,道:“沒什麼不好,依我看是好到了極點。不殺此妖,我心恨難消。敢碰千玉,我要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