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氣微涼,千嶺巖在被窩裡打了個滾兒,起來,穿衣洗漱。這些年千嶺巖風餐露宿,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沒有在自己的床榻上休息過了。千嶺巖起來伸了個懶腰,自語道:“還是,自己家的床舒服啊。”
千嶺巖開啟房門,去向母親問安。
“娘,早安。”
“巖兒,來,一起吃早餐吧。”
“維其哥哥吶?我去叫他。”
楊依道:“不用了,他應該是在正院,和你大伯還有你雪兒姐姐一起吶。”
千嶺巖道:“怎麼個情況?”
“現在,維其搬到正院去住了,看來,你大伯是打算把他當上門女婿了。”
千嶺巖生氣,大喊:“常維其,他怎麼回事?有了女人,娘都不要了?我去叫他過來。”
楊依喊道:“你給我坐下。”
千嶺巖生平最怕兩個人,一個是他師父柳籍,另一個就是他娘楊依。聽到孃的命令,剛才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的千嶺巖,立刻蔫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坐在飯桌旁。
楊依訓斥千嶺巖,道:“大呼小叫的,成什麼體統?”
“娘,這不怪我,是常維其做的太過分。他竟然不陪您吃早飯,真是太過分了。”
“你小子兩年多不到家,比他強很多嗎?”
“娘,您別生氣。是巖兒的錯,您放心,以後我天天陪您吃早飯。”
楊依道:“巖兒,娘不是怪你。你兩年多不回家,娘體諒你,知道你有你的難處。可是,你想想維其,他就沒有難處嗎?他一個外姓人,想要在千家立足,這談何容易?”
“那他也不能,說搬到正院就搬到正院啊,他經過您同意了嗎?”
“當然是我答應的。那天,維其和我談了很久,一直在為難怎麼辦。我看這孩子真是為難,生怕作出對不起你的事。當時我看了心疼,就和他說,‘不管你怎麼抉擇,一時之間,巖兒他可能會生你的氣,但他不會拋棄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巖兒,你也體諒體諒維其,別光總考慮自己的事。”
千嶺巖沉思片刻,道:“唉,娘,你說的對,我不該總是為自己做打算。維其哥哥,他有家仇未報,而且他的仇人實力太強,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和千嶺雪在一塊兒,他能得到更多的資源,如果有可能,他甚至可以掌握一支千家的影隊,到時候,他得報家仇也更有把握。”
“嗯?你和維其家的仇敵交過手了?”楊依問道。
千嶺巖面目蕭然,道:“不錯。只是敵人太強,我竟不是那人一合之敵。整個千家恐怕也無人是他的對手。”
楊依驚詫,“那賊人竟強若至此?巖兒,此事你萬不可和維其說,我怕他一時沖動,以卵擊石,你知道了嗎?”
“娘放心,巖兒自有分寸。”
“嗯。巖兒,你在書院的的學籍已經恢複,早吃完飯,去學院裡和你的同窗好友打個招呼。”
“知道了,娘。”
衛道書院,今日上的是實踐課,千嶺巖招呼徐颯、緣千玉、雷鳴、曲悅還有趙子語一起,準備商量一下,大家要選怎樣的課題。
千嶺巖招呼眾人,見曲悅師姐果然和千玉所說一般,胸懷偉岸,今非昔比。而趙子語不喜言辭,一身素衣,頗具青澀之感。
曲悅沖千嶺巖走來,二話不說,朝著千嶺巖面門就是一記側拳。千嶺巖本能的豎起左臂抵禦,可是曲悅這一拳頗重,千嶺巖沒擋住,被曲悅一拳撂倒在地上。
千嶺巖倒在地上,沖曲悅喊道:“師姐,你打我幹什麼?”
“打你幹什麼?”曲悅一掐腰,瞪著千嶺巖,道:“好你個千嶺巖,你這一走兩年有餘,音訊全無。師姐以為你小子...”
本以為師姐是鐵打的漢子,可言及自己的時候,沒想到曲悅竟然說話困難,有些嗚咽。本來,千嶺巖平白無故的受曲悅這一拳,心裡委屈,可見師姐如此擔心自己,千嶺巖自覺對不住師姐,道:“師姐,是我的錯...”
見千嶺巖道歉,曲悅也有些懊悔自己這一拳會不會打的太重了。曲悅整理情緒,道:“嶺巖,師姐打疼你了嗎?”
千嶺巖笑笑,站起來,把身上的灰塵撣去,道:“不疼,師姐。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再來一拳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