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嶺巖的建議之下,花晴講起了自己和柔水劍的淵源。
花晴道:“這位婆婆雖和我們聖女宗是近鄰,但卻不是我們聖女宗的人。因此宗門裡有人提議,將她驅逐。”
千嶺巖打抱不平,道:“人家一個老婆婆,你們怎麼也忍心?”
成媛道:“聖女宗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外人說三道四了?”
“你們既然敢做,就別怕別人說。”金聚財道,“你們對付這老婆婆,是不是也是鬧上府門,把刀架在別人脖子上,讓人家交借住費?”
金聚財是在暗諷成媛大鬧金府,成媛氣的臉都憋紅了。
“千公子,金公子,你們誤會我師父了。”花晴道,“當時宗門弟子見這位婆婆來歷不明,怕是其他宗門的探子,這才有意驅逐。而我師父卻說,聖女宗建宗之旨就是讓天下女子都有去處,若是我們把她趕出門去,豈不是自砸我們聖女宗的招牌?因此,我師父力排眾議,讓我去後山請這位婆婆下山,住到我們宗門裡,這樣我們照顧她也方便不是。”
“哼,”金聚財道:“這是你師父打算問問那婆婆家裡還有什麼人,好多收些費用,你還當她有什麼好心嗎?”
“你...”金聚財處處針對,成媛自然惱怒,但方才鬼四掌力一吐雖然沒有傷她,但卻封住了她的穴道,成媛一時不能用氣,只能怒目而視,卻不能動手,金聚財看在眼裡,心裡一陣痛快。
“金公子說笑了。”花晴繼續說道:“我到了後山,請那位婆婆下山。那位婆婆卻一直躲在洞穴裡,不肯與我會面。她只叫我下山去,別再來擾她清淨。我聽到她的聲音,只覺得聽她說話,比起山間的百靈鳥唱歌還要悅耳,當時我還納悶兒,這婆婆的聲音怎麼會這麼好聽。因為她不肯下山,我便日日給她送飯,順便每日問她是否有意下山。如此堅持了數月,那位婆婆竟然喚我進山洞裡和她說話。”
“我進了山洞,和那位婆婆見面,吃了一大驚。只見她一身素衣,一簾素紗遮住臉龐,但從她面部露出的肌膚來看,她哪裡是個婆婆,簡直就是一個正值華年的姑娘。只是她秀發全白,在林間活動時,似是腿腳不便,所以總是拄著一支竹杖。我們見她時,離得遠看不清楚,這才誤以為她是個年長的婆婆。”
“婆婆她一身全是白色,只是她的發簪卻是一支二月新春的芽枝。這只芽枝綠意盎然,枝芽之上似乎還透著水珠,讓人看了說不出的舒服。”
千嶺巖注意到,在花晴提到芽枝的時候,一直面色冷淡的鬼四神情竟然稍有動容。
“見了婆婆真容,這婆婆叫的可不對,於是我趕忙賠罪。可她卻說我這聲婆婆叫的不虧,不管是按輩分論,還是按年紀論,叫她婆婆還把她叫小了吶。我雖然不知所以,但這位婆婆有一股無形的威嚴,因此我便一直聽她的話,她說她名為亦木,我便一直稱呼她為亦木婆婆。”
“亦木婆婆她念我數月送飯辛苦,感念我的孝心,跟我說要送我一件禮物。我幫助婆婆是出於道義,哪裡有半點攜恩圖報的心思?只不過,亦木婆婆太過強勢,這份禮我是非收不可。”
“這份禮若我所料不錯,就是柔水劍吧。”金聚財道。
“金公子果然聰明。亦木婆婆說柔水劍是她昔日佩劍,只因她退出江湖,已經用不著劍了,因此便把柔水劍藏於薇淶山上。”
成媛冷哼一聲,道:“一派胡言。根據我們聖女宗典籍記載,柔水劍乃是我聖女宗開派祖師亦昔初師祖的佩劍,怎麼會是那個亦木婆婆的佩劍吶?”
千嶺巖思索片刻,道:“難不成亦木婆婆是亦昔初前輩的後代?”
“千嶺巖,你放肆!”成媛的震天吼,可嚇壞了千嶺巖,“我們聖女宗的人絕不嫁人,你怎敢侮辱我宗開派祖師的清白?”
千嶺巖腦筋一轉,道:“你著什麼急呀?我的意思是說,亦木婆婆可能是你們師祖的侄女什麼的,你看她們都姓亦,我的猜測也不無道理呀。”
成媛聽了千嶺巖的解釋,舒服了許多,道:“不錯,這亦木婆婆倒可能是師祖家的後人,只不過她絕不可能是師祖的侄女。我們聖女宗開派三百多年,若亦木婆婆真是師祖的侄女,那少說也得三百多歲了。”
金聚財道:“三百多年,也不知道亦木是你們師祖的幾重孫了。”
鬼四不耐煩的說道:“趕緊說事兒,想尋親說完了再尋也不遲。”
花晴不悅的看了鬼四一眼,接著說道:“後來,亦木婆婆就帶著我去了薇淶山。當時,我們走的太急,我忘記了向宗門稟報。等我給宗門飛鴿傳書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半路上了。”
謝芳道:“不錯,當時師姐放回來的信鴿還是我先發現的吶。”
成媛道:“當時芳兒把你傳回來的信交給我,我看了之後欣喜不已。柔水劍本就是我聖女宗師祖之物,此番尋得柔水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本想若是我們聖女宗取得柔水劍,便讓你做聖女宗的聖女...”
在聖女宗聖女就是宗門未來的接班人,沒想到師父對自己寄予如此厚望,花晴感然至深,流下兩行清淚。
成媛慨然忽而轉為怒火,“不料,你竟然因為柔水劍和這妖怪聯手,背叛宗門,我成媛真是瞎了眼。”
“師父,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花晴泣不成聲,鬼四道:“女人,看你這樣子也說不下去了,既然這樣,那我來說一會兒吧。”
“一直以來,我都在搜尋水之靈寶。數月之前,我得到了訊息,說是薇淶山上的水霧蟾四兄弟得到了一柄柔水劍。結合你這女人剛才所說,因該是水霧蟾四妖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亦木婆婆所藏的柔水劍,然後據為己有。”
“水霧蟾四兄弟?”千嶺巖道:“我聽說他們是七號黑色衛道令的通緝物件,出手狠辣,配合默契,沒想到你敢打他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