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笑道:“先生有所不知,我是聖女宗的弟子,不能嫁人的。”
“哎,你這說的什麼話。緣分一旦來了有如洪水決堤,萬眾不可阻攔,何況區區戒律門規。”
“這...好吧。”謝芳雖然敬畏門規,但心裡還是有些好奇,讓這位先生說說自己的姻緣,也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謝芳拿起石子,準備寫字,卻被千嶺巖制止。
千嶺巖道:“這一次我來為你蔔卦,不必解字了。”
解字的時候,要圍繞著謝芳所書之字,瞎話難編,所以千嶺巖就說要蔔卦,來降低自己編瞎話的難度。
千嶺巖從懷裡掏出三枚銅錢,搖頭晃腦,嘴中念念有詞。十息過後,千嶺巖將銅錢投於地上。
千嶺巖手指撥弄銅錢,凝目深思,半晌不語。
謝芳等的有些急了,小心詢問,“先生,卦象上怎麼說?”
千嶺巖呼一口氣,沉吟道:“不是冤家不聚首,姻緣線牽是水柔。飛入金巢變鳳凰,只是難以坐梢頭。”
“先生,謝芳愚鈍,請先生明講。”
“這頭一句‘不是冤家不聚首’是說你和你的有緣人開始可能有些不對付,這‘姻緣線牽是水柔’是說你們二人因為柔水劍結怨,但也因為柔水劍而結緣。‘飛入金巢變鳳凰’是說你的有緣人乃是富貴之人,腰纏萬貫。而這最後一句‘只是難以坐梢頭’...”千嶺巖沉吟半天,似是有難言之隱。
“還請先生明示。”
“哎,此句意思是說,你嫁於此人,不能做正妻,只能,做個侍妾。”
“什...什麼?”謝芳聽千嶺巖解說,知道千嶺巖所言的有緣人,便是金聚財。謝芳早就認定金聚財是潑皮無賴,自己對他是半分好感也沒有,方才聽千嶺巖所言,她謝芳以後不僅要嫁給金聚財,還要做他的小妾,謝芳委屈至極,竟然當街痛哭。
謝芳突然當街哭泣,嚇了千嶺巖一跳。此時,天色已晚,謝芳哭的千嶺巖有些心慌,千嶺巖自知玩笑開的過分了,便勸說謝芳。
謝芳哭訴道:“我要是給那個無賴做小妾,還不如死了。”
千嶺巖被嚇了一跳,這謝芳是個死心眼兒,保不準兒她真會幹什麼傻事。
“謝姑娘,你先別哭,剛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你的,那都是我胡說八道,你可千萬別當真啊。”
千嶺巖說的句句屬實,可是謝芳以為是千嶺巖有意寬慰自己,想起自己“悲慘”的命運,謝芳哭的更兇了。
千嶺巖勸說無效,又無計可施,急得團團轉,正在千嶺巖急躁之時,聽到遠處一聲暴喝,“奸賊,作甚!”
這聲暴喝,雖是女聲,但卻鏗鏘有力。現身的是一名女子,看起來二三十歲年紀,她儀容威嚴,氣度不凡,必不是平常的女子。
這女子二話不說,就對千嶺巖出手,黑暗之中幾支水箭形成,攻向千嶺巖。
千嶺巖雙足點地,迅速後退,水箭射來,千嶺巖身子靈轉,避了過去。
千嶺巖被逼退,那女子趁機站在謝芳一側。
謝芳見到這女子,驚喜萬分,“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原來這女子是謝芳的授業恩師,也是聖女宗的宗主,成媛,成媛已年逾四十,只是她自幼修煉水之氣,水之氣養人,因此成媛看起來不過二三十歲。
成媛問謝芳道:“怎麼回事?”
謝芳想起千嶺巖的話,又哭了起來。
成媛聽的心裡煩,喝道:“別哭了!”
謝芳哭聲不止,成媛一扭頭,狠狠的盯著千嶺巖。
謝芳哭聲不止,完全千嶺巖的錯。現下,謝芳又有她師父照看,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因此本著賴不了賬就跑路的精神,千嶺巖腳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