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嶺泠見千嶺巖猶豫,語道:“怎麼,難不成你還不好意思?咱們這是患難的交情,我總不能不顧江湖義氣,撇下你,自己騎馬跑了吧。你別婆婆媽媽的,快點兒上馬吧。”
千嶺泠一口一個江湖,一會兒一個義氣,看來是真把自己當女俠了,千嶺巖沒忍住笑,道:“瞧你這一身的江湖土氣,哪裡還像千家的千金小姐?”
千嶺泠一扭頭,道:“少廢話,你到底上不上馬?”
適才千嶺巖與鬼火狐一族的四位長老交戰,體力消耗的厲害,而且看這架勢,若是千嶺巖不上馬,倆人就不用走了。
“上。”千嶺巖道,“不過,你先少等我一會兒。”
店家的茶棚因為雙方交戰而被拆毀,千嶺巖過意不去,就在茶棚底下放了二兩銀子,等店家回來修複茶棚的時候,該是能看見這二兩銀子。
千嶺巖所為,都被千嶺泠看在眼裡,千嶺泠莫名的覺得開心,以致嘴角微翹。
二人上馬,千嶺泠坐在馬前,千嶺巖手握馬韁坐於馬後。此時正值酷暑,千嶺巖禦馬行於林間,一來能少避暑氣,二來大道人行眾多,免得別人看見千嶺泠和自己共乘一騎,惹來閑話。
雖說林間有蔭,但也是暑氣難當。千嶺巖口吐熱氣,呼在千嶺泠的耳側。感受到千嶺巖的男兒氣息,千嶺泠面頰滾燙。千嶺泠熱的難受,道:“令千,你找處泉水,讓我洗把臉,這鬼天氣,可熱死人了。”
千嶺巖道:“好,我看那鬼火狐也不敢追來,咱們先休息一下。”
千嶺巖曾經在日照森林裡,和自己的姥爺楊木通修煉過一段時間,所以尋找水源對千嶺巖來說自是不在話下,不多時,千嶺巖尋到一處水泉,和千嶺泠一起坐在岩石上稍作休整,順道也喝些泉水解渴。
泉水甘甜解暑,千嶺泠飲了一口,舒服的呵了一口氣,道:“跟你這用火之氣的家夥在一塊兒,可熱死個人了。”
千嶺巖用冰之氣的時候,被巖壁擋住視線,是以千嶺泠以為千嶺巖是單純的火之氣使用者。千嶺巖也不解釋,只是輕笑。
“嚴令千,你是哪裡人啊?”
“衛道城。”
“我就住在衛道城,怎麼沒聽說過你啊?”
“衛道城大了去了,你不認識我也是正常。”
“是嗎?”千嶺泠不信,問道:“那你說你家是哪一巷,哪一戶,是住在城東還是城南啊?”
這可把千嶺巖給問倒了,千嶺巖總不能說我也住在千家大院,而且和你一樣都住在西側院吧。
看千嶺巖支支吾吾,千嶺泠認定千嶺巖在糊弄她,千嶺泠心裡不悅,但也不想深究,免得弄得千嶺巖面子上過不去。千嶺泠道:“算了算了,不願意說拉倒,認識你算我倒黴。”
見千嶺泠不在深究,千嶺巖舒了一口氣,道:“不是我不願意說,這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解釋。”
“你愛解釋不解釋,反正和我沒什麼關系。”
千嶺巖不打算再接這茬了,免得再惹得千嶺泠生氣。
千嶺巖道:“嶺泠,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
千嶺泠少有疑慮,目光之中卻閃爍著一絲期待。
千嶺巖伸展右手,碧藍色的水之氣凝結起來,這正是千嶺巖從金聚財那裡購來的柔水劍。
柔水劍通體湛藍,輕巧靈動,千嶺泠是歡喜的不得了。
千嶺泠見識不淺,知道這柄劍是上等氣具無疑,至少要值幾十萬兩黃金,千嶺泠不敢輕受,道:“這……這也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一個朋友半賣半送給我的,算不上貴重。”
“那也不行。我看這劍不是凡品,就是見了交情,也該值不少金銀吧。”
千嶺泠執意不受,千嶺巖面露難色,道:“可是這柄劍就是為你而買的。我練拳法,又不用劍,若是你不肯要,豈不是浪費了這柄好劍麼。”
千嶺泠看向千嶺巖,只見千嶺巖是真在為難,而非故作姿態,千嶺泠一聲輕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
千嶺泠接過劍來,更覺得歡喜。這柄劍一經入手,千嶺泠便覺水之氣在四周湧動,千嶺泠不禁拔劍揮舞,惹得四下濛濛雨落,在這夏日更添了一份清涼。
“好劍!”千嶺泠道,“多謝你了,令千。”
千嶺巖道:“你喜歡就好了。”
千嶺巖贈劍,更使得千嶺泠以為千嶺巖於己有意,不然他怎會如此花費心思送自己一柄寶劍吶。
認定千嶺巖對自己有意,千嶺泠自得不已,心道:“我千嶺泠之美貌果真是曠古絕今,不然怎會讓這嚴令千追慕至此吶?”
千嶺泠心裡胡思,正在自得自笑之時,卻聽見自己的白馬一聲嘶鳴,似在示警,千嶺泠回神過來,叫道:“小貝,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