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嶺巖呆住,沒有去接銀票,柳籍有些不太自在,怫然道:“怎麼?嫌師傅給的少了?”
千嶺巖哪裡是嫌少啊,急忙接過銀票道:“師傅,徒兒不敢。只是上次我回家時您給的一百兩銀票我還沒用到吶。徒兒沒有孝敬師傅,怎麼敢領師傅贈銀?”
柳籍聞言大喜,道:“你這孩子,我的錢花都花不完,哪裡用得著你孝敬。你有這份孝心就夠了。”
柳籍是大醫師,醫術高明,救人無數,別人所贈診金自然也是無數了。
千嶺巖看看師傅住的房子,心想:“原來師傅是個金主,只不過不喜歡排場,才住這樣的小房子。”
柳籍道:“巖兒,你也別說師傅小氣。只是這世上有很多人看不起病,我留著錢還有大用。”
千嶺巖明白了師傅的意思,對柳籍是肅然起敬。原來師傅所收的診金都給窮人看病去了,怪不得還住著小房子。
千嶺巖道:“師傅,您老人家保重身子。徒兒走了。”
柳籍頷首,道:“你一路小心。”
千嶺巖拜別師傅,回衛道城去了。
千嶺巖思鄉心切,選的還是上次遭遇鬼火狐一族的那條近道。另外,千嶺巖也還較著勁,上一次自己和父親差點給這夥妖怪給整死,這一次鬼火狐碰不上千嶺巖還好,要是碰上了,千嶺巖肯定把它們大卸八塊兒。
千嶺巖疾馳在密林裡,也不刻意隱匿行蹤,是以弄出的動靜不小,照這種情況怕是會引來什麼妖怪。千嶺巖卻並不在意,心想:“不怕引來妖怪,就怕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還是引不來妖怪吶。”
千嶺巖行路半日,不見一個妖怪的影子,卻撞上了一夥人。
這夥人有十五六人,人數雖然說不上多,但千嶺巖從他們的氣質來看,知道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庸手。他們押著五輛馬車,每輛馬車上都載著兩口大箱子。看樣子他們像是鏢局的人。
眾人聽到有人來,急忙嚴陣以待。待得看到千嶺巖隻身一人,而且也沒什麼年紀,難免輕視。而且剛才千嶺巖讓眾人虛驚一場,所以眾人對千嶺巖有些敵意。
千嶺巖撞上這夥人心裡也不痛快,他急著趕路,突然蹦出這麼群人來,也嚇了千嶺巖一跳。
此時雙方已經照面,那夥人中一名高大男子身形精悍,約麼有二三十歲,看似是眾人之首,開口道:“那小子,什麼人?”這人看千嶺巖像是沒什麼本事,所以言語十分無禮。
千嶺岩心想:“這人也太無禮,定是看我年少覺得好欺負。哼!你惹到你千嶺巖老爺的頭上,可不是好玩的。待我耍他一耍。”
千嶺巖森然道:“劫鏢的。把貨都給小爺撂下了,饒你們不死。”
那夥人聽了千嶺巖的話直接愣住了,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鏢局的,既然不是鏢局的,哪裡來的鏢可以劫吶?
那高大男子反應過來道:“我們就不是鏢局的,你小子挑事兒吧。”
千嶺巖看走眼了心裡大囧,不過千嶺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道:“不管你們是不是鏢局的,你們車上裝的東西我看中了,你留下就對了。”
千嶺巖剛說完話,那人群裡響起一陣笑聲。千嶺巖聽聲辯位,那笑聲來自一個青年。這青年和千嶺巖年紀相差不大,剛才他沒有說話,所以千嶺巖並沒有在意。
千嶺巖喝道:“你笑什麼。”
那高大男子不悅道:“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這麼和我家少主講話。”
原來那青年才是這夥人的頭目。
那青年卻不在意,一揮手示意那男子退下,道:“既然你說你看中了貨物,不如請你說說這車上裝的是什麼?”
千嶺巖看車轍很深,應該是什麼重物。千嶺巖猜測難不成這五大車裝的都是金子?
那青年看千嶺巖的樣子,就知道千嶺巖根本不知道馬車載的是什麼。他輕輕一笑道:“連我們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就來搶東西。這位山賊大人,您老人家心還真大啊。”
這少主這麼一說,他手下人一陣鬨笑。千嶺巖面子上掛不住,也不願再留,打算來個腳底抹油。
哪裡料到,他這假山賊還沒走,真山賊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