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嶺巖當然不是打不死的,若是它們再堅持小半個時辰,等千嶺巖的活之氣耗盡,千嶺巖就真的危險了。
千嶺岩心想,這一次自己託大,一心光想著賣弄拳技,結果把自己推入險境了。
正在千嶺巖陷入苦戰之時,那逃跑了的男子去而複返,抽出長劍和千嶺巖並肩作戰。
這男子跑了一會兒,忽然發現鬼火狐沒有追來,他回頭一看,發現鬼火狐竟然纏上了別人。這男子心想,那人因為自己受災,他不能坐視不管就這樣逃走,是以去而複返。
千嶺巖見那男子回來相助,心裡大喜,心道:“你這漢子還有些良心。”
那男子道:“小兄弟,這事情與你無關,我拖住他們,你趕快逃走。另外請把這本氣決送到衛道城千府,我夫人楊依手裡,在下感激不盡。”
千嶺巖聽言,仔細看那男子的樣貌,大吃一驚,原來這男子是千嶺巖之父千道玄。千嶺巖失聲喊了出來,“爹,我是嶺巖啊。”
千道玄此時衣衫破爛,滿面塵土,哪裡還有半點千家二爺的樣子。而剛才千嶺岩心思全在鬼火狐身上,所以沒認出千道玄來。
而千嶺巖和千道玄已經大半年沒見了,千嶺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樣貌也發生了許多變化。另外,千道玄身受重傷,意識有些不清,所以也沒認出千嶺巖來。
父子二人突如其來的相遇,更讓兩人精神大振,千道玄喊道:“巖兒,真的是你。好,咱們先料理了這夥妖怪。”
父子二人精神大振,向鬼火狐殺去。千道玄還是以為千嶺巖不會用氣,是以護子心切,與鬼火狐拼死相搏。千嶺巖拳法不弱,不會拖千道玄的後腿,父子二人配合默契,殺的鬼火狐片甲不留。
敵人殺絕,千嶺巖欣喜不已,剛欲和千道玄說話,千道玄卻轟然倒地。千道玄本就身受重傷,剛才又拼命相搏,此時重傷難支,因此千道玄暈倒在地了。
千嶺岩心裡慌亂,趕忙檢視千道玄的傷勢。千道玄受傷頗重,性命危在旦夕。
千嶺巖雖然學過活之氣,但只是用來自愈的,對千道玄的幫助有限。
千嶺巖沒有辦法,只得扛起千道玄再回柳家鎮去,求師傅救千道玄一命。
路上千嶺巖用活之氣替千道玄控制傷勢,千嶺巖晝夜不停,又過得幾日,千嶺巖終於回到了柳家鎮。敲響柳籍的大門,千嶺巖再也支援不住,暈倒在柳籍家的門口。
等千嶺巖醒轉過來,急忙起來去檢視父親的傷勢。
雖說千道玄受傷更重,但他功力較強,所以在千嶺巖之前醒來,不過他傷勢太重,不能下床,只得在床上休息。
柳籍正在千道玄一側替他檢查病情,他見千嶺巖來了,就退了出去,讓他們父子倆說說話。
柳籍退到千嶺巖身旁時,千嶺巖道:“多謝師傅。”
柳籍點頭離屋。
千道玄醒來時和柳籍聊了一會兒,所以千嶺巖叫柳籍師傅千道玄也不感意外。
“多虧了你師傅,我才有救。巖兒,你認了一個好師傅。”千道玄道。
“孩兒的命也是師傅救的。”
千道玄點點頭。
“爹,你怎麼會被鬼火狐追殺吶?”千嶺巖問道。
千道玄笑道:“還不是因為你這臭小子。”
千嶺巖也笑道:“爹爹說笑了,我可不記得我和鬼火狐有過接觸。”
千道玄笑容收斂,目光落向遠處,像是在追憶往事,“那時候你還小,你又怎麼會記得吶?”
“鬼火狐搶奪了爍家的傳家氣決《炎焱訣》,我再把它搶回來交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千道玄嘆一口氣,剛才和柳籍交談,千道玄已經知道千嶺巖知曉自己的身世了。
千道玄接著說道:“除夕的夜裡,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在對付鬼火狐嗎。因為我早知道你是火炎之心,所以我一直在發懸賞出懸賞對付鬼火狐,打算奪回《炎焱訣》。可是鬼火狐的勢力太大,而且它們還有許多附屬勢力,處理起來絕非朝夕之間便可完成。不料,數月之前家裡來信說你身中寒毒,無奈之下我只得提前動手對付鬼火狐,只是準備不足我雖然搶得了氣決,卻也身受重傷,若不是遇到你,怕我也是兇多吉少啊。爹爹一拖再拖,到現在才把《炎焱訣》弄到手。如果我早一點把《炎焱訣》弄到手,你也不會因為強行修煉《冰訣》而致寒氣侵心,吃這麼多的苦了。巖兒,爹爹對不起你啊。”
沒想到千道玄近幾年來奔波勞累,以致差點送命竟然都是為了自己,千嶺巖眼睛發酸,伏在千道玄身上大哭不止,“爹。因為巖兒,這幾年讓您受苦了。”
千道玄眼裡也是有些濕潤,他強作歡笑,輕撫千嶺巖的腦袋道:“為了自己的孩兒,有什麼苦不苦的。”
千道玄道:“那天爹爹和你說,‘只要利益足夠的時候,利益完全可以左右一個人的行動。’如果說這也算利益的話,那麼對爹爹而言,爹爹最大的利益就是,你能平安啊。”
千嶺巖沒有說話,只是哭的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