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水塢是這世上遠近聞名的水城,這裡因水聞名,更是因為此處如水一般清靈美麗的女子。
六月中旬,在這水做的鄉鎮裡,倒還是涼爽宜人。
水邊一所涼亭,有兩個少年攜了酒具,邊飲邊酌,欣賞流水,還有正在戲水的女孩子們。
“徐天涯,這清心水塢當真是人間天堂唉,女孩子長得一個比一個好看。”說話的停當,這少年淺酌一口,嘆一聲好酒。
“好看有什麼用?只要咱們倆在一塊兒,女孩兒都纏著你去了。好不容易有個找我的,還是因為知道我們兩個關繫好,讓我搭個線。我說黃卷,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給我留一個?”
不得不說,黃卷不光在長相上比這名為徐天涯的少年更招女孩子喜歡,而且他還有一種令女孩著迷的沉穩文雅的氣質。而徐天涯雖說長得也不差,可他吊兒郎當的樣兒,簡直是他的死穴,致使他完全敗給了黃卷。
起初的時候,徐天涯因為這事兒,一直覺得不爽,可是隨著時間長了,他也慢慢習慣了。
黃卷笑笑,“好啊。把酈珍留給你,怎麼樣?”
“酈珍,就算了。那妮子喜歡你喜歡的都快發了瘋了,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執著的人哩。你跟我說實話,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衛道城這麼多女孩都喜歡你,你就真沒有個動心的?”
“沒啊。我心思都在修煉上,修煉懂嗎?”黃卷風輕雲淡的開口說道。
人比人氣死人。
徐天涯沒好氣的說道,“早晚煉死你。只是苦了酈珍了。”
黃卷真是一門心思都在氣術上,對酈珍沒什麼感覺。黃卷嘆一口氣,他也只能對不起那個執著的小姑娘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徐天涯改了話題,再說下去,自己全都是淚,“你說咱們八大家這麼多人,怎麼就挑了咱們倆來這兒做苦差啊。”
“這兒風景這麼好,怎麼能算是苦差吶?”
“拜託,咱們這次的對手是黑色衛道令通緝的物件,整不好小命兒就撂下了。”
黃卷面色也顯得有些沉重,道:“沒事的。咱們的任務是找到毒箭蛙的蹤跡,剩下的交給家裡的老頭子就好了。只要不交手,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沒什麼危險我也不想做這差事,毒箭蛙的毒太烈了,整不好在身上留下什麼暗疾,就不好玩了。你說讓千家四公子來也好啊,他們千家人多,死個一個兩個的也沒啥,我可是家裡的獨苗啊。”
黃卷只喝酒,不說一句話。他不知道在徐天涯開啟不靠譜模式的時候,他該如何插話。
“你說讓爍三平和豐盛來也行啊,他們長得奇形怪狀的,我看是討不到老婆了。好在這裡女孩子多,萬一碰上個不開眼的,說不定把下半生的事就解決了。”
“時候不早了,去找點東西吃。”黃卷強行打斷徐天涯,不然的話,徐天涯會把“千江徐流黃田爍豐”八大家罵個遍。
由於這裡降水較北方頗多,水城的屋頂坡度較大,而且多用複瓦,建築的風格和衛道城大有不同,黃卷感慨,建造房屋的匠人真是大智慧。
“別說什麼大智慧了,人要是餓死了,還談什麼智慧。”徐天涯聽黃卷感慨不已,心裡有些煩了。
黃卷白徐天涯一眼,“粗俗。”
徐天涯剛想回黃卷幾句,卻被一聲吵嚷給打斷了。
“喂,臭老頭,你做的這東西能吃嗎?”
聲音是從一家名為藍記燒餅的小店裡傳出來的,徐天涯和黃卷好奇,進了這家店。
店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水鄉養人,這店主全然不像四十歲的年紀。
此時,店家對面是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男子,他身著華服,面部是一種病態的白皙,他手裡拿著一張燒餅,正和店家對峙。
“老頭,你嘗嘗這餅能吃嗎?”說著這青年把餅塞在店家手裡。
那店家無奈,嘗了一口自家做的燒餅,這餅的口感與自己平時做的絲毫無差。
店家早知這青年是故意找茬。前幾日這人見自家的姑娘生的漂亮,屢次騷擾。今日這青年又來,店家早知道沒什麼好事。
“這位公子,這餅並無什麼異樣啊。”
青年冷笑,“你自己,當然不能說自家的餅不好了。我說這張餅有問題它就是有問題,你自己吃了要是害什麼病,和我倒沒什麼關系。可你別忘了,我也吃了這餅,你要是不讓你家的小妮子出來給我道歉,這事兒不算完。”
“果然。”店家暗罵一聲,“是沖芯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