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千嶺巖腦子有些不夠用。
“他家裡有人。而且他關上門,也是怕別人隨便進門。那人是誰吶?是他師傅?不會啊,既然是他師父,有什麼好怕人的?”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他家裡有人吶,爹?”
“他袖子上有酒漬。看酒漬的形狀,是和別人碰杯時濺上的。”
“那這麼說,那人是友而非敵嘍。”
“廢話,要是敵人的話,我能走嗎?”
“嘿嘿,說不定還不是普通的友人。”
“怎麼說?”千道玄好奇千嶺巖的話。
“三叔開門的時候,我看到地上有雞毛。你說三叔又不會做飯,殺雞幹嘛?不知道哪家的巧婦殺雞宰魚,做一道可口的‘鴛鴦雙魚’哩。”
“有道理。哎?還是不對,既是如此,又有什麼好隱藏的吶?你三叔可不像是怕羞的人。”
“這...”聽千道玄這麼說,千嶺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算了,不管他了。看他面色,不像是禍事,我也就放心了。”
“哦,對了。爹,這幾天你一直出懸賞,發懸賞忙活什麼吶?”
“大事。你現在插不上手,先不用管了。”
“爹,你為什麼不接衛道令吶?衛道令是為了人類自身的安全才出現的,才是真正為了人類謀福祉的東西。懸賞大多是富人為了自己的享受,才聘請斬妖士為自己服務的。人類發懸賞,妖物吃人,雙方一直摩擦不斷,日積月累難免爆發大戰,到最後吃虧的不還是無辜的百姓嗎?”
“你小子懂得還不少。不過,有很多情況下懸賞也是為了保護人類的安全。比如說,有的妖物隱藏的極好,民眾並不能確定是不是妖物作祟,所以只好發懸賞,請斬妖士幫忙調查。而衛道令只能通緝確定身份的妖物,因此就不能用了。”
“那爹你接的和發的懸賞都是為了什麼吶?”
“爹最近幹的這些事,主要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當利益足夠大時,完全可以左右一個人的行動。不過恰好,鬼火狐為禍人族,爹在為了自己利益的時候,也符合人族的利益。對了,怎麼突然這麼問?”
“哦...哦,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千嶺岩心裡卻說,“只是不想在有碧靈姥姥那樣被人類殘忍傷害的妖罷了。”
人類不想被妖物所害,所以出現了衛道令。可人類既然不想為妖所害,是不是也該停下對妖的迫害吶?
第二天,新春的第一天。大家都歡歡喜喜去家家戶戶拜年了。可有一個人例外,不必說,就是千嶺巖。
千嶺巖領了一個月緊閉之罰,正一個人在小黑屋裡面壁吶。
“唉...早知道緊閉這麼無聊,就不應該一時頭腦發熱,自己領罰了。”
千嶺巖正是貪玩的年紀,被關禁閉怎麼能好受?只是自己給自己下好的套,再苦也不能認慫,讓別人小看。
千嶺巖面壁當然不會是思過了,他胡思亂想,天馬行空,只不過不在臉上表現出來,別人看來他真是在認真思過哩。
閑著無聊,千嶺巖自己推演拳法,只是不能動手只能動腦。
當時楊木通只是指點了千嶺巖拳招,而《獸形拳》招式妙在變化,千嶺巖這幾日正是在尋找《獸形拳》之中的變化。
千嶺岩心思沉浸到拳法裡,竟然難以自拔,滿腦子都是自己想想自己打拳的身影。他現在的狀態隱隱與有些絕世高手閉關時的狀態相似。
若在平時,千嶺巖要是有什麼想法一定立刻找人試手,這樣確實能快速檢驗招式的有效性,但卻打斷了自己的思緒。而此時千嶺巖身體受到限制,反而將思維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
不管是氣或者招式的使用眾人都關注將威力發揮到最大,反而忘了最初的目的那就是克敵。威力越強,克敵的可能越大,但卻不總是如此。
盡管《獸形拳》變幻多端,但千嶺巖自己組合的招式也難免落了俗套,那就是追求氣勢威力。
“真正好的招式不是威力強大的招式,而是能克敵制勝的招數。就像趙子語能以柔克剛,三叔自己創的流派應該已經接觸到見招拆招的層次了。”
雖然已經有人使用見招拆招的打法,但還沒有人把這種方法視為主流,自然也沒有系統的認真的去研究,去耗費心血。
可千嶺巖卻這麼做了,他把耗費自己一個月的心血而想出的對戰技藝稱為“拆招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