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丁家村,丁一出生的地方。
一輛去往縣城的破舊大巴上,丁母劉春風正孤獨的坐在最後一排。
滿面憔悴,盡顯蒼老。
這種縣級的大巴都很破爛,好幾個地方甚至都沒窗戶,汽車開動,呼嘯而來的微風拂動劉春風的頭髮。
黑色的頭髮中,已有幾根銀白!
可劉春風才四十歲,還很年輕!
因為車上都是丁家村的村民,彼此都認識,坐車無聊,就嘮起了家常。
“狗蛋娘,聽說你家狗蛋去學裝修了,這幾年裝修可很賺錢。”
一個大臉盤子中年婦女道。
“還行吧,雖然髒點,但俺家狗蛋不在乎,上個月打電話說一月掙了四千呢!”
狗蛋娘滿臉高傲。
“四千?!真多呀!我從小就看狗蛋有出息,就能苦!”
大臉盤子婦女震驚道。
旁邊人也滿臉羨慕!
一月四千,在丁家村這種落後的山村是個很恐怖的數字。
一畝地除去化肥農藥等成本,一年才能掙1000!
遇到災年,甚至還可能顆粒無收!
“對了,你家石頭也快結婚了吧,聽媒婆說是鄰村的翠花。”
狗蛋娘問大臉盤子婦女。
“嘿嘿……年底結婚,你們都來喝喜酒呀,翠花幹活是個好手,而且屁股大,給我生幾個孫子不成問題。”
大臉盤子婦女顯然對自己的兒媳婦很滿意。
腚大能生兒!
“那挺好,石頭結婚了,你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狗蛋娘道。
整個車廂嘰嘰喳喳,人們都在討論著家長裡短,頗為熱鬧。
但只有劉春風呆滯的坐在最後面,面色憔悴,一言不發。
實際劉春風平時也善談,只是現在有心事,她實在高興不起來。
這時狗蛋娘靠過來,“小丁娘,你又進城為老丁買藥呀?”
“哎……病的有些重,醫生說不能斷藥,咱家那小山村又沒藥方,只好進城。”
劉春風無奈道。
“要我說老丁當初就不該管,那些莊稼又不值錢,偷就被偷了,村長家豈是咱們這種平頭小百姓能惹得起的,現在倒好,不僅莊稼沒了,老丁還被打成重傷,得不償失。”
狗蛋娘語重心長道。
農村人早已習慣逆來順受。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話是這麼說,可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莊稼被別人偷走,誰也不甘心呀!
劉春風嘆息。